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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流年不利
捧米睡觉的途中,被杨奉玉叫醒过几回。期间有一次迷迷糊糊凑着她手边的水把药吃了后,又继续她的恢复精力工作。
等再次醒来,已经快要到傍晚时分。
屋外残阳如血,映得半拉开窗帘的屋里通红一片,偶有躲过重重阻碍直射在杨捧米眼皮上的阳光刺得她睁开的眼睛麻麻的。
她躺在床上,静静享受现有的安逸。
卧室门大敞,房间内只有键盘按动的打字声,速度急促,可见操作之人的急躁焦灼。
还带有一丝愤怒。
捧米裹着被子蛄蛹两下,正琢磨如何给杨奉玉开口解释,她冷漠的声音已经传进耳朵里:“醒了就起来,还呆在床上干什么。”
捧米笑嘻嘻的,下了床滑跪到她脚边,一脸讨好:“大姐~”
杨奉玉冷笑,“你还当我是你姐。”
捧米小心翼翼觑着她的脸色:“姐,别生气……”
“我不是你姐,你是我姐,是我祖宗行了吧!”
杨奉玉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推开靠到她肩膀上的脑袋,面上端得一副严肃的模样。
“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为什么和昼明走到一起了!”
杨捧米顺着她的力度坐直身体,贯彻能含糊过去就糊弄过去的原则,忽闪着眼睛小声嘀咕:“就那样呗,喝酒了……喝醉了嘛。”
又补充说:“大姐,我都成年了,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
杨奉玉心力憔悴,无话可说。成年是个好借口,当初她就是靠着成年了能左右自己的未来这个借口说服了父母,才得到了能上金融专业的机会。
如今捧米用这句话来堵她,她无言以对。
二人对此事件的讨论就此打住,杨奉玉忙得脚不沾地要飞起来,胡乱丢给捧米一沓子外卖配送名片,嘱咐她好好吃饭,说后续结账问题不用管,账单会发给她。
之后就继续忙的昏天黑地,几乎不在家过夜。
没人约束的捧米,过足了一段当米虫的自由日子。等身上的痕迹好得七七八八,想出去玩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一燃就着。
她总是想起来一出是一出。说干就干,起身从杨奉玉的衣柜里找了一件她能穿的无袖灰色长裙穿上,忽然想起了那晚穿的裙子,也是这样的颜色,只不过是吊带的。
那天走的时候太急,她只穿了内裤,还顺手穿走了昼明的衬衫,其余裙子什么的都留在了那间屋子。
她翻翻衣柜,没找到那件衬衫,想来是杨奉玉直接让钟点工扔了。
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念头,她从杨奉玉的衣柜里拎起一个斜挎包,撇开一列带着红点的消息框,捧米找到了埋在列表底躺尸下的好友,叫上那人又去了K?Z疯玩。
俩人一见面,“狼狈为奸”就具象化了。
一个穿着紧身短裤和假两件吊带上衣,露出一截带着马甲线的小蛮腰,一个拎着包穿着灰色长裙,飘着一头蓬松的大波浪,默契的一见面就指着对方贼眉鼠眼的在大马路旁奸笑出声。
岁月静好不过两三秒。
“春妹子,你的这个牛仔短裤勒蛋不?”
姜春满头黑线,讲话带刺埋怨她:“你居然给好朋友开黄腔!你不要脸!”
姜春性别男,爱好女,是个人见人唾弃的穿女装的纯汉子,最近迷上一个留着半长发的男人,正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中。
穿裙子是害怕那个人接受不了自己男生的身份,打算徐徐图之先认识,然后进一步瓦解对方的戒备,最后牵手成功。
他穿女装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姜妈妈生三胎时,性别都在国外查好了结果生出来一个带把的,为了不浪费孕期时买的小裙子,给他穿裙子穿到三岁,上幼稚园时才勉强换回男装。
谁知道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女装穿多了,还是周围人对他是女孩的期望太深,他渐渐喜欢上了穿裙子,可内里还是不变的直男,喜欢女人。
这个世界异样眼光太严重,他的爱好不被理解,只好偷偷藏起来偶尔才穿上那么一回,认识捧米后有了捧米这个大姐大保护,他才逐渐不被同龄的人鄙视和欺负。
他和杨捧米的友谊是小学时期就建立起来的,坚不可摧到俩人能为了对方对外宣称二人正在谈恋爱中,出去玩也为对方互打掩护。
“今天去哪玩?”姜春左手接过杨捧米的包,右手顺势跨在她的胳膊上,“先说好,我今天肯定不去K?Z,我大哥好像在那。”
杨捧米正在看手机,闻言头都不抬,“小道消息,你想见的人今天也在。所以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我大哥算什么,他只是好像在,又不是一定在!”
姜春撒开挽着她胳膊的手,往前大步迈了两步,见她低着头看手机,伸手抢过她的手机按灭屏幕扔在包里,牵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前冲:“走啊,手机有什么好看的。”
捧米刚回完杨奉玉的消息,被打断后骂骂咧咧和他一起往K?Z走,嘴上还不饶人:“走这么快做什么!小心人家看到你进男厕所和他一起站着尿尿一下吓萎了,到时候你别找我哭。”
“切,大不了我坐那尿!”姜春回怼,“你还说我,你那天丢下我自己跑了,害得我差点没被大哥抓到,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再说了,要不是他,咱俩那天都要完蛋……”
一路拉拉扯扯的吵嘴,吵得二人到了二楼才堪堪停止。
刚一坐下,姜春放下包,想去卫生间方便一下。相熟的酒保一边擦杯子一边对着一个方向努努嘴,捧米顺势扭过头,就看见姜春日思念想的人正往卫生间方向去。
捧米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紧紧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声,她捅捅身旁的人,想说话又怕自己笑出声。
姜春咬紧牙齿,脸颊旁的肌肉一抖一抖的。
“你想笑就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捧米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歪倒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像是打翻了颜料的绘画盘。
还没高兴几分钟,酒保差人过来通风报信:“大少和朋友在三楼小聚。”
捧米立马坐的板正挺直,脸上肆意大笑的表情立马变得贤良淑德,而姜春,再听见这句话之后,早就溜个没影换衣服去了。
K?Z二楼是会员制,同样的,三楼是会员制中的会员制,只有老板允许的人才能进。捧米和姜春也有资格进,不过他俩不会去找不痛快,不管是姜春的大哥还是二哥,都是他俩的长辈。
在长辈面前,俩人出奇的一致认为不能做有损形象的事。
尽管两人早已被看穿,早已在长辈面前声名狼藉,坏事做尽。
姜春的二哥之前设计的时候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样的恶趣味,二楼能看清一楼,想当然三楼也能把二楼看个完全。
杨捧米独自一人待了一会儿,等姜春回来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从对方眼里看出四个字——
流年不利。
改日再聚!
他们起身,动作一致就要往外走。
结果,这个时候姜春大哥的助理下来拦住了二人。
“小少爷,米小姐,大少有请二位三楼一聚。”
(十四)晚上好
城南新开发了一块地皮,上面要在周边做旅游项目,只是有声音传出来,这块地皮的买卖就成了争相哄抢的热门项目。
有玩的地方就有住的地方,谁都想分一杯羹。有消息称靠酒店发家的姜家和企业项目遍及多领域的昼氏都有意竞争这块地皮。
昼家上面有人,昼明刚有动作就被认为是当官的昼家二叔在背后授意的。流言越来越多,昼明一边忙着处理工作一边还要应付昼二叔的批判。
好不容易有了歇息的片刻,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K?Z,他有片刻失神,不过还是顺从本意进去了。
原本只是想进去喝一杯,谁知道姜家的大少爷姜懂也在,盛情难却也不好意思拒绝就跟着上了三楼。
甫一坐下,果不其然,姜懂就将话题引到了城南那块地皮的项目和工作。
姜懂也不想在休息时间谈工作,原本他也不想争这块地皮的,谁让昼明有个位高权重的二叔呢。
昼明的一切动作,很难不认为是昼二叔提点的。
昼明对此百口莫辩。
城南有座迎阳山,昼老太太生前喜欢去迎阳山上的小寺庙礼佛,在昼家老宅长大的昼明对老太太和老太爷有着超乎一般的感情,不希望自家奶奶喜欢的寺庙被当成旅游地的噱头,他买地皮是为了保护那一处的寺庙。
昼明耐着性子,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温和解释他想买地皮的用意,并不是为了建酒店。
语气诚恳,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坦荡。
要是捧米看见,指不定要骂一句装货。
姜懂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举起酒杯示意:“昼总,我觉得这块地皮,我们可以合作……”
昼明:“……”
得,还是没相信。
这便是昼明厌烦在非工作时间应酬的原因,总有人揣测他的心思,好像其他人都听不懂人话。
昼明没多言,脸上漾着温润的笑,抬手和姜懂碰了碰杯。
喝完这口酒,他要告辞起身离开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楼下,他眼睁睁看着那个困扰他几天的人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上了二楼。
姜懂也看见了,脸上客套的笑脸变得阴沉,不动声色给身旁的助理使了一个眼神。
昼明想到了关于姜家三少的传闻,看了一眼姜懂的脸色,心中了然,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笑,语气却依旧温和有礼:“姜总,您弟弟?”
让你给我找不痛快。
姜懂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是,我弟弟。身边那人是他女朋友,估计是情侣之间的小把戏罢了。”
“女朋友?”昼明笑得意味深长,尾音拖得轻轻的,只是话里带了几分探究。
姜懂放松紧绷的身体,靠在沙发上解释:“杨家那位二小姐,两人谈了挺久了,杨二小姐比较喜欢小春这样穿。”
没多久,换完衣服的姜春和杨捧米你推我赶上了三楼。两人低垂着眼上姜懂跟前打招呼。
“大哥晚上好。”
“大哥晚上好。”
姜懂睨了二人一眼,冷哼出声:“倒是默契挺足,知道我在上面怎么不来打招呼?”
姜春吓得不敢出声,悄悄碰了碰捧米的手背让她说话。
捧米的手往后靠,躲避他的触碰,用眼神告诉他:你不敢说我敢说?这是你哥你自己回答!
姜懂在二人面前就是大家长的地位,不说姜春看待他就像看见他爸一样,就连杨捧米见他都不敢吭声。
其他人见两人调皮捣蛋还会作样子打他们,姜懂不是,姜懂是真打。
杨捧米现在还记得,幼小的自己和姜春眼里包着泪抱在一起痛哭,就这样的情况下姜懂的巴掌毫不怜惜地落在他俩的屁股上,火辣辣的疼。
姜懂在二人低着头不说话的时候转身去了阳台接电话,给足了二人串口供的时间。
昼明看不下去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他起身就要离开,姜懂不在,他也没必要给两个人开口说要走的话。
直到他站起来后,捧米这才发现沙发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捧米低垂着的目光顺着那人的裤脚往上移,撞进那张熟悉的脸时才惊觉——
嚯,还是熟人!
她的小心脏猛地一跳,不会吧,这么丢脸的吗?昼明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把刚才她那副胆小的嘴脸看完了?
“你……”
刚吐出一个字,还没说完,昼明转身就走,干脆利落的好像那天在床上说喜欢的人不是他。
捧米下意识跟上去,忽略掉姜春探究的目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快速扭头对着姜春说:“一会儿我去找你。”
她磕磕跘跘跟在昼明的身后下了二楼,手心还有着他透过衣袖的皮肤上的温热。
“你怎么不说话?来K?Z有事吗?”
杨捧米抓紧昼明的手腕,尽量跟上他的步伐。
昼明停下脚步进了电梯,轻轻挣脱她的手,指尖整理自己微皱的衣袖问她:“杨小姐,你很喜欢跟男人走吗?”
那温文尔雅的笑容挂在脸上,话里的疏离却像冰碴子刺进人的心底。
杨捧米对此没有退缩,对着下行的电梯墙面拨了拨刘海,精致的嘴勾起一个小弧度:“你猜?”
空气静默,只有交替的呼吸声和电梯运行的轻微声响。到负一楼停车场时,电梯门自动打开。
昼明先一步走出,被捧米拦在身前不让走。捧米攥住他的领带,戏谑地逼问他:“走这么快做什么?看见我害羞啊。”
昼明拨开她的手,眼皮微垂。
“不是说,后会无期?”
“切,那是我对你说的。”捧米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谁不知道我杨捧米喜欢在夜店玩,很难不想你这是守株待兔,你先不遵守规则的。”
昼明脸上没多大表情,但捧米从他脸上看出一种“你谁多大的脸还要我去打听”的态度。
昼明心里却承认,确实是存着想再见她一面的想法才来的K?Z。但在知道她有了男朋友之后,那种想见面坐下来谈一谈的念头基本消失,除了补偿,已经没必要纠缠下去。
或许那天真是两人中了药神智不清,才做出来的糊涂事。
负一楼停车场不怎么通风,虽然阴凉但也闷热,停留片刻,捧米额角已经冒出了细汗。
她拉过昼明的手,带他又去了被昼明嫌弃的一楼大厅。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喝了两口鸡尾酒,昼明冷不丁地开口:“你男朋友不介意你和我一起喝酒?”
杨捧米差点呛到,她看了一眼昼明冷淡的脸,笑了笑,没说话。
这才什么程度,这就不装了?
昼明得不到答案,没想追问,只想离开。
转念想到了那天的事,他开口询问:“那天你……”
话没说完,捧米身后突现一双手,搂抱住她的腰之后还把头凑近她耳边黏黏糊糊的喊:“宝宝……”
“你怎么不理我?”
昼明迅速截止自己起的话题,站起来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捧米扒开姜春的手就要追上去,不顾他疯狂使眼色要抽筋的眼睛。
姜春一脸着急,压低声音小声怒吼:“我大哥看着呢!”
捧米这才反应过来。
她嘴唇嘟起亲吻了一下自己并在一起的食指中指,然后印在姜春的脸颊上。
她潇洒地拿着手机冲着他眨眨眼:“唉,春妹子,我先走一步,记得帮我向大哥问好。”
姜春瞪大双眼,暗骂她见色忘友,然后心如死灰琢磨怎么面对自己大哥。
(十五)坠入爱河了
暂且忘记姜春的愤怒与埋怨,杨捧米跟着昼明一前一后进了停车场。
“你刚刚要说什么?”
捧米站在昼明身侧,转过头盯着他看,一边将散落的头发往耳后掖,一边问,“我没听清楚,你应该没说完吧。”
疑问的话说出肯定的语气,也只有捧米才会这样理直气壮。
昼明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一手虚扶在车门,一手撑在车顶,掷地有声道:“没有告知的义务。”
他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装模作样太久也改不了自身的性格。
“你!”捧米较真起来,她双手抱臂轻佻地笑:“你上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样的话。”
这回轮到昼明哑口。
昼明缓缓吐出一口气,思考过后给出一个接近无情的回答:“那天我们不是中药了吗?而且,你没有拒绝。”
捧米一愣,随即笑出声:“对呀,我没拒绝。”
语气轻得不像从她口中发出的声音。
昼明心底冒出一股不知名的难受,他难以维持表面的淡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说:“我们都知道那天的情况,可我也有错。”
“所以你想要补偿可以和我联系。”
停车场空旷得可以听到回音,他的声音不算大,可捧米似乎能听见他说完话后的余音在四周撞来撞去。
“补偿——”
“联系——”
补偿补偿补偿补偿。
“你他妈的看不起谁呢?不过就是一夜情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救世主了,还补偿?你当我是婊子还是站街的啊?还想给我瓢资!”
捧米瞬间炸了,猛地拔高声音,脸色涨得通红:“就你他妈那差的要死的技术,两块五一晚都嫌贵,会所五十一晚的鸭子技术都比你好!”
捧米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包,想从包里取出现金砸在他脸上。
可指尖摸了个空。包被姜春拿着,他俩出去一向都是姜春携带随身物品,她都是当甩手掌柜。
“我没当你是……”婊子站街的话昼明说不出口,于是生硬地转移话题。
“女孩子的第一次很珍贵,我,我不知道要怎么样对你做出来补救措施。你有男朋友,好像也不需要我……”
“谁他妈要你做补救措施!”捧米气的要死,哪里能细品他话里的意思,直接打断他:“你记住,是我他妈的瓢了你,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贱货,你真差劲!”
昼明眉头皱在一起:“别说脏话。”
“我就说!你他妈的你他妈的你他妈的!昼明你真是有病,唔——”
昼明俯身,两手捧着她的脸,带着急促吻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制止了她要说的话。
嘴唇上被浅浅咬了一口,刺痛感传来时,捧米回过神来推开他,“啪”的一声,巴掌甩在他脸上。
“你还要不要脸?我有男朋友!”
她手劲大,没有保存力气下,昼明的脸上很快浮出一个巴掌印。想起来杨奉玉科普过的昼明的一切事迹,又想到昼明对她做的事还有他现在心虚的态度,她强撑出冷漠的态度:“这件事不用说了,你情我愿罢了,再也不见!”
她要逃,可手腕被紧紧抓住。
明明在今天之前,杨奉玉不让他联系捧米,昼明便遵守约定不联系,等着杨捧米收拾好心情来联系他。
他一直在等。
甚至害怕杨捧米听了杨奉玉的话不见他,“不经意”的来了K?Z幻想可以再次见到她。
可为什么,再见面后她表现出的完全不是和他上过床的样子,丝毫不主动提及那晚的混乱。
还冒出一个谈了很久的男朋友。
昼明心里在意极了她有男朋友的事。
有了男朋友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他?
被那巴掌打碎了矜持,他破罐子破摔地嘲讽道:“有男朋友不是还和我做了?看来你和你男朋友关系也不怎么样!”
“那天你没爽吗?”
“不是你先主动的?”
“也不知道是谁说要操我?”
越说越下流,越说越贴近杨捧米。捧米哪见过这种场面,被逼问的连连后退。
她耳根烧透,心脏狂跳,虚张声势地推开他:“你还真不要脸!”
她可是纯情小女孩,只是爱打嘴炮而已!
被连续骂“不要脸”太多次,可能也被她话里话外的距离刺激到,昼明任她推开,站在原地看着她慌忙逃离的身影。
回到家里后,迎接他的一片漆黑。
也正好,他此刻不适合见人。
昼明松松领口,从冰箱里抓起冰水仰头猛灌,不及时吞咽的凉水顺着抬起的下巴流到喉结处,又隐在锁骨下。
他在冰箱前站了很久,瓶子里的水也见了底,但心底的烦躁不减。
手机震动两下,李科发来了消息:
[boss,那人今天出现了,已经掌握到犯罪证据。]
昼明揉揉鼻子,鼻尖萦绕的苦柑橘味道似乎还没消散,捧米带给他的脸上的热度更是久久未消。
指尖轻点后,他盯着对话框里没发出的消息又迟疑地删除。
最后下定决心般发出消息,吩咐李科按计划行事。
而昼明,起身回了卧室休息。
太晚了,他到了雷打不动要休息的时间。
房子大也有大的好处,昼夫人在暗地里观察他半晌,也没见昼明分半个眼神给她。
今天昼明回家晚,她顺势也就睡得晚。刚睡下不久就听见楼下车子的动静,穿着睡衣起来后正想问他事情,结果就看见他黑着一张俊脸不开灯喝水。
昼夫人想,她这儿子从小就让人省心,往常还没有过情绪失控到这个地步的情况。
没见过就格外好奇。
她偷偷观察着昼明,看见他冷着脸喝水,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上的扣子都解开好几颗露出大片胸膛,脸上还带着未消的巴掌印。
要知道昼明一直都格外注意自己的衣装,只要衣服有点褶皱被他看到就会立马换下来。
这也导致了李科常年替他备着几套换洗的衣服。
昼夫人死死捂住嘴按下自己的惊呼,悄悄跑回房间,装作没下来过的模样。
坐在床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昼夫人听见院子里有车启动的声音。等她伸头去看,昼明开着车出去了。
被吵醒的昼正荣迷迷糊糊的醒来时,看见她站在窗前脸上带着压不住的得意笑容,疑惑不解道:“阿婕,大晚上的,不睡觉你笑什么?”
崔婕轻咳两声躺回床上,回想起李科曾通风报信传来的消息,一本正经的对昼正荣说:“老昼。”
“你儿子要坠入爱河了!”
(十六)补偿
即将坠入爱河的某人并不清楚昼夫人暗地里的编排,一路畅通无阻,他很顺利的将车开去了杨捧米住的地方。
捧米的地址很清楚,根本不用刻意打听。或者说,在昼家充当双面间谍的李科早在昼夫人的示意下早就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有关杨捧米的一切资料。
将车停在公寓楼下,昼明摸出了一盒烟后打开了车窗,他点了一根却没抽,只是让烟在双指间静静地燃着。
昼明不喜欢抽烟,但不代表他不会抽。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烟酒他都很少再碰。
今天是例外。
远没有看上去的冷静,昼明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搭在车窗上,有烟灰不小心地抖落后被风吹在他手背上,有股淡淡的灼痛感。
他的左手在微微颤抖。
烟头落下几个后,昼明最终决定遵循本心给杨捧米打了一个电话。
此刻的捧米,霸占了不在家的杨奉玉的床后,正瘫在上面翻来覆去的想事情,当陌生电话打进来时,她想都不想的挂断了。
可对方似乎不达到目的不罢休,执着的打了一次又一次,挂断一次就再打一次。
几次过后,捧米‘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终于接通电话。
“谁啊?”
语气差得像要去杀人。
“是我。”
“什么是你是我?有病就去治,也不看看几点了,你不休息我还休息呢!园区的电击棒不够有劲是吗?得到有关部门许可了吗就给我打诈骗电话……”
“我是昼明。”昼明声音沉静,打断了她连珠带炮的叫骂声。
捧米瞬间噎住,干巴巴地应和:“哦,哦……昼明啊,嗯,昼明……”
她大脑疯狂运转,寻思着是不是昼明被她又打又骂后反应过来,觉得心里不痛快要给她来个秋后算账。
还没想好应对措施,就听昼明带着一点说不出来的情绪说:“捧米,我想见你。”
太有欺诈性的语气让捧米误以为他真的有事要说,以至于捧米套了一件睡衣站在楼下后,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昼明打开后座车门,像邀请她进家门喝杯茶一样从容地请她落座后排,并跟着捧米一起坐了进去。
两人并肩相顾无言,捧米怀疑车内掉根针都能听见。
最终也是她先抗受不了这凝滞的气氛,动了动屁股清了清嗓子,拿捏出高傲的样子:“找我有事吗?”
昼明拿出准备好的文件夹递给她。
捧米看都不看一眼,火气一下窜上来,脸色异常难看。
妈的,还真给她送瓢资,不是,补偿来了。
“不是……”昼明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解释说完后又摸摸鼻子,还是没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有些话捧米能说他却不能说,昼明不想以后回想起有关捧米的事时,这些侮辱性的词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形容对象还是她。
即使他没用这样的话形容捧米。
昼明丝毫没想过,一个不喜欢回忆过去的人竟然在幻想着在未来某一天要想起有关女孩的事。
人又不能对以后的事作出预测。
昼明打开文件夹,把上面的内容一张一张的翻给捧米看:“我找到了给我们下药的罪魁祸首,以及他的一些违法证据。”
没说得太严重,薄薄的几张纸却把下药的那人记录成犯罪的模样。
捧米往后翻看,纸张虽薄且少,但能把人的半生经历都概括完,包括不限于获奖得评的高光伟岸时刻,也有浮在其下龌蹉不堪的恶人行事。
太像人身上的两面性,表面上盛正律所的优秀律师,无败绩、高薪资、好工作,其实背地里喜欢在酒吧猎艳欺骗小女生,得不到后还会下药。
仔细查看过后,捧米总觉得昼明的手段远不于此,她挑眉:“你抓到他了?”
“是。”昼明应得干脆。
捧米咂舌,没多说什么,她其实相信恶人自有报应的那一套。
车灯的光自上而下,在捧米眼窝处打出一片阴影。
昼明盯着她的眼尾,发现一件事。
她是洗完澡下来的,下来和他见面也没化妆,是素颜。没有了化过妆之后的成熟,现在的捧米,脸更幼态,稚嫩得像个没毕业的学生。
而且捧米的眼角没有晕开的黑色眼妆,是睫毛太长,像把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在眼尾拖出一条上扬的细线。
别开目光,昼明摩挲着纸张的边缘处,闻着她身上愈发深重的苦柑橘味,把要说的话在脑海中反复思索:“我还是想和你谈一谈对你的补偿,这无关对你的轻视,只是……”
他没继续说些长篇大论的话,反而给出结论:“这件事,说来说去还是你吃亏。”
“你找我,就为了这件事?”
男人“嗯”了一声,这让捧米很是挫败。
她起了撩拨的心思,拢了拢头发将身子凑向昼明:“补偿啊?我不缺钱也不缺爱,什么都不缺,你能给我什么?”
昼明的补偿无非就是车子、票子、房子,恰巧的是,捧米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她更不缺。
杨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从捧米对待物质方面的随意就能看出她也是不愁吃穿的人,更别说还有一个姜家最宠爱的小儿子姜春在身旁。
两个人都是不缺钱的主,花钱也大手大脚。
昼明沉默了,或许他内心从来没想过要补偿捧米,真的只像捧米说的那样他很虚伪,关于补偿也只是说说而已。
捧米眼里荡着狡黠的笑意打破他的沉默,击穿他假意的道歉:“不如我说一个,你考虑考虑?”
昼明回过神来给出承诺:“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
捧米合上文件夹,还给他后轻飘飘地说:“哦,那你和我再做一次。”
“那天我没爽到。”
昼明接过文件夹的手一顿,抬眼时撞进她带着笑意的眼眸里。
“杨捧米,你有男朋友!”昼明语气紧绷,像是斥责不听话的小辈。
可“不听话的小辈”轻易地,丝毫没有阻力地跨坐在他腿上,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轻吻一下:“这样不是更刺激吗?”
背德刺激的戏码,捧米演的得心应手。
她惯会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双手环绕住他的肩膀,捧米在他耳畔低声蛊惑:“那个男人给我的房卡是你家酒店的,你猜我当时看到房卡时在想什么?”
不等昼明回答,捧米又碰了一下他的唇瓣,甜腻腻的引诱他:“我在想你呀。我想你会不会在未来某一天和我一起睡在那个房间、那张床上。结果你是知道的,但是你做的我好痛,你太大啦。”
鼻尖的苦柑橘味更重了,重到昼明觉得捧米像是打翻的香水瓶,连带着肺里都是她的香味。
过量的香水容易让人晕眩,昼明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对这种气味的香水过敏,要不然自己怎么晕乎乎的,轻易就被捧米带着沉沦欲望之中。
(十七)求饶
杨捧米双腿叉开分坐在昼明腿上,屁股压着一个鼓起来体温明显的硬物,仰头和他交换生涩又绵长的吻。
快要呼吸不顺时,捧米侧过脸,将脸贴在昼明肩膀处轻轻吐息。她的手在昼明胸前动着,悄悄解开他衣服上的扣子,一粒又一粒。
摸到第三个扣子时,捧米含咬一下昼明的耳垂,在他耳边用气音询问:“可以吗?”
女孩看上去像个情场高手,在要进行下一步时还会体贴询问,但与体贴问话相反的是她的动作,大胆肆意且放纵。
昼明的双臂环在她的腰间,掐握住细腰的手掌之下是温热的触感,在听到她的试探询问后并没有放开双手,而是沉默的将手禁锢住女孩的小腰,把她往怀里拉。
昼明很轻松就把捧米抱个满怀,她骨架子小,身高虽然有一米七,但很瘦,摸上背部甚至可以摸到骨头的形状。
这似乎是一个讯号,捧米不在掩饰自己的欲望,在她的大胆动作下,昼明很快沉浸在其中,甚至反客为主。
他探寻着捧米嘴里丝丝缕缕的甜,一点一滴都让人上瘾。舌头侵入她的口腔,缠着搅着她的舌头与之共舞。
男人在这方面就是无师自通的,不过一个来回,他的动作从生涩到熟练,竟有反超捧米吻技的架势。
嘴里的馨香甜蜜满足不了他之后,昼明湿热的吻往下,从脖子,锁骨,到低头隔着棉质的睡衣咬上柔软的圆肉,手也在暗中从衣摆下伸进去,停留在肋骨处带着节奏打圈揉弄。
捧米的头颅高仰,腰部向后弯折,挺起的胸膛似乎是主动将自己送到昼明的嘴里成为一道可口的点心。
胸前的刺激对她来说似乎很难承受,可敏感的身子在他的讨好下又极尽舒适。
不行!
捧米强硬地推开一点和昼明之间的距离,对上他迷茫的目光之后,强装出镇定又冷静的脸:“我要自己来。”
昼明动了下身子,扶着捧米的腰让她坐的更舒服。他大敞着衣服,露出沟壑分明的腹肌,双手自然垂放在捧米腿上并握住她的膝盖,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捧米不敢多看他这副色情的模样,及时把头低下去,然后啃噬舔咬他的喉结。
舌头的湿濡感太明显,昼明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便受不住的滚动,女孩新奇它的变化,更加努力的去轻舔深咬,引得昼明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哼叫呻吟声。
“嗯?”
在女孩疑惑的目光下,昼明别过头,耳朵上的温度久久不散。
捧米别有深意地盯着他看了几眼,好似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耳朵红。
“哦~舒服呀~”
尾调拉得又长又糯。
昼明狼狈地抱紧捧米圈她入怀,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手开始不安分地乱碰,从后背往下探入裤腰里,摸上她微凉的臀部时才发觉她没穿内裤。
不仅没穿内裤,捧米连内衣都没穿,她要不是下来见人,就光着身子锁着卧室门在床上睡觉。
就在捧米想着“算了算了这一次让一让他就让他先主动”时,昼明停止了动作从她的短裤里掏出了手,搂着她从储物格里拿出了湿巾开始擦拭双手。
仔细擦完之后,才用冰凉的手指毫无征兆地摸上阴蒂。他手指修长,略过肉穴,从后面摁压掐揉阴蒂,绕着打圈。
捧米整个人窝在昼明怀里,小腹窜出酥麻感,她想离昼明的手远点,刚抬起一点屁股,就被他的手扣着大腿不让动。
直到手指摸到一点黏黏的液体,昼明的手指才蹭抚着插进了小穴,微微弯曲手指,便摸上了一个粗糙的圆面。
捧米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她不轻不重咬了下昼明的胸肌,气急败坏地说:“你不许动,我要自己来!”
昼明听她的话,顺从般抽出手指,然后光亮亮的手指被他含进了嘴里,舌头卷着手指舔舐,品鉴一番后迎着捧米不可置信的目光给出回答:“甜的。”
吞咽声在安静的车厢内很清晰,操作又太过匪夷所思,捧米的脸瞬间红透,她“啊啊啊”地喊叫着,手上还拍着昼明的胸:“你,你还要不要脸!”
答案当然是不要脸。
昼明的手指解开她的上衣,只露出小片的皮肤,便迫不及待再一次吻了上去。
亲吻继续,暴露在空气中的乳肉激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被口腔抚平后带起酥痒的麻意。
捧米在他怀里娇笑出声,一边拿开圈在她腰间的手,一边屁股慢慢往后挪动。
她抓起昼明的头发,让他仰头吐出乳头。看着他潮红的脸,一双黑色的眼睛因为被抓着头发弥漫出湿意,捧米心里说不上来的快意。
她报复性拍了拍昼明的脸:“不许动!”
然后脱下睡衣短裤在他鼓起来的性器上磨和蹭。
其实她想直接扒了昼明裤子在他性器上磨蹭的,只是没接触过男性物品的人并不会解开皮带。为了掩藏自己的笨拙,她只能直接隔着裤子蹭。
不过蹭了几下,捧米觉得这也不行。一方面是昼明也同意了她何必委屈自己,一方面就是布料太粗糙,刚有的水意被布料吸收掉,蹭的小逼又干又疼。
捧米颤着睫毛,面上不动声色,命令昼明:“脱了你的裤子。”
这时候的昼明困在一种欲望得不到满足的阶段,整个人都被憋得难受,听见捧米的命令,都没有任何犹豫,单手搂着她的腰微微抬起,另一只手熟练的解开皮带褪下裤子。
粉红的性器将内裤顶起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肉棒顶端溢出的水液在灰色的内裤上印出一片深色的印迹,格外明显。
捧米双腿并拢,跪坐在他的腿上,抬起膝盖蹭上他的肉棒上下摩擦,由于膝盖上的皮肤并不能仔细的感受到触感,所以力度一会重一会轻。
男人被不规则的力度控制的发抖,隔着内裤的肉棒又疼又痒,可就是这样的感觉,爽得他头皮发麻,从尾椎骨升起的舒爽在他脑中放起了烟花。
“哈——呃嗯……哈……捧米,别这样……”
昼明讨好地向捧米求饶,不能思考的脑子凭借着本能用大肉棒一下一下地顶着她的膝盖。
昼明头发凌乱,眼尾湿红,胸脯上下起伏粗喘着气,活脱脱一副被糟蹋蹂躏后的样子。
等到捧米看他的眼角都流出眼泪了,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隐忍地吐气,才好心的放过他。
不过也没太好心,因为并没有将他的阴茎从内裤中释放。
(十八)奖励和夸奖
捧米眼看差不多了,才一把扯下昼明被肉棒溢出的清液渗湿的内裤,给他一个痛快。
男人硬得不行的性器从内裤里突然弹出来,顶端的清液飞溅到捧米的大腿上,被她不在意地抹擦在身上。
她又拍了拍昼明失神的脸,对着他的侧脸亲了一口,双手搭在他的肩后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这是奖励。”
捧米摸了摸自己的小穴,感受到黏滑的淫水后便支起了双腿,半跪在昼明身前握着他滚烫的肉棒缓缓坐上去。
龟头刚破开穴口进入一小段,刺痛感强烈,捧米皱巴着脸猛地直起腰抬起了小屁股。
她“啊”的叫出声,想狠心往下坐又怕痛,握着狰狞的肉棒坐下也不是,不坐下也不是。
夹杂着对昼明的一丝不耐,捧米想着我不痛快一定要你也不痛快。
不痛不痒地拍了一下昼明粗长的肉棒,她娇声骂道:“长这么大做什么!”
昼明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尤其是捧米的手直接握住他的肉棒时,对待她的话也只是张了张嘴下意识回答。
“嗯,我的错。”
低哑又带着浓重情欲的声音勾的人心里痒痒的,昼明眼底带着直白的情欲,固定住捧米的腰,用肉棒来回磨蹭阴蒂。
凸起来的青筋让性器变得凹凸不平,加重了对阴蒂的按摩。
强烈的快感瞬间在捧米的四肢流窜,她身子发软缩成一团,脚趾紧紧蜷缩着,将下巴卡在昼明的锁骨处握着他的手臂呻吟。
等肉棒沾满粘腻的淫水,咕叽咕叽的水声充斥在耳旁,还有昼明越发粗重的喘息声,似乎都在拉扯捧米,昭告她:
或许,已经可以了?
怀揣着看不到就不吓人的想法,捧米给自己加油打气,她找寻着昼明的唇,却一口亲在了他的下巴上。
这刚好也让昼明停止了动作。
捧米抬腰,握着湿滑的肉棒一点一点的吞下,虽然艰难,但最终还是吃下了龟头。
昼明的肉棒被又软又滑的穴肉吊得充血,想顶胯一冲到底,将肉棒完完全全钻进紧致的肉穴。他忍得眼眶发红,还含糊不清地夸奖捧米:“好棒。”
女孩听到后脸红个彻底,摆动腰肢上下吞吃大肉棒,纤细的脖颈上挂着一层薄汗,又被男人反复舔吸掉。
肉穴吃下越来越多的肉棒,但穴浅,最多吃了三分之一捧米就觉得吃不下去了。
在昼明身上自己动了一小会儿,估计只有几分钟,捧米就已经坚持不住,她用手撑着昼明的腹肌就要退出去。
可手撑在出汗的腹肌上打滑了一下,一不小心小穴直接把大肉棒吃完。
“哈啊——”昼明发出快慰的吟叫声,劲腰下意识往上顶了又顶。
淫水被鸡巴堵得严严实实,换成女孩身上的另一种水出来。
捧米本来眼里就迷蒙着,蓄着两泡泪,猛地一下坐下去眼泪就直接被撑得出来了。
“唔……啊啊啊——”
未来得及发出的哭腔被昼明用深吻堵在喉咙里,他高大且强健的身子压着捧米,弓着腰恶劣的顶胯,把肉棒往逼穴里塞了又塞。
女上位的姿势进的很深,昼明也不收力,鸡巴插得又深又重,恶狠狠地碾压着蜜穴里的软肉。
捧米咬着唇抵抗着汹涌的快感,小腹痉挛着,口中呜咽地低喘。
“哈——你,你停下……”
男人充耳不闻,像是没听到,挺着腰狠狠抽插,手也重力揉着臀肉。
他突然往捧米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又疼又麻,刺激的捧米缩紧小穴。
“嘶——”昼明小臂肌肉紧绷,咬着牙揉弄露头的小阴蒂:“别夹!”
越是不让夹,捧米越是不能受控制地夹紧。肉棒被小逼绞紧,昼明加快速度,抽插的鸡巴甩出残影,把可怜的小逼肏的媚肉外翻,黑色的座椅上留下一摊透明的液体。
埋在嫩逼里的肉棒没有一丝要射的迹象,操干的头皮发麻的昼明更兴奋了,小臂上绷起青筋,汗水顺着脸庞滴落在捧米的身上。
捧米发了疯地尖叫呻吟,媚意在她身上像朵花一样绽放,软着身子依偎在昼明怀里。被肏的狠了,也只会讨好地用舌头舔着男人的喉结。
殊不知,这样的讨好在男人眼里只能算是勾引。
男人眼神暗沉,死死盯着捧米沉浸欲望的脸,他去咬她身上的软肉,耳垂、脸蛋、嘴唇,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牙印和吻痕。
昼明一边亲一边摸,从衣摆下方伸进去握住捧米滑腻的酥胸,在衣服下隆起手捧的形状。之后,就是连带着衣服一起含住小樱桃似的乳尖。
鸡巴在小逼里横冲直撞,捧米守不住小穴的快感,也阻止不了昼明对她胸乳的亵玩。
车内空气已经消失殆尽,捧米小脸憋得通红,伸手抵住男人的肩膀:“我,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昼明落下一点车窗,热气与车内潮湿暧昧的气息相交替。
新鲜空气的传入太明显,以为开了很大车窗的捧米又闹人:“你开这么大做什么?别人看到怎么办!”
昼明:“……”
除非有人伸着头把眼凑到开了条缝的车窗上,要不然真没人会看见。
遮光帘打了,挡板也已经升起来了,就是捧米不舒服使小性子折腾人。
昼明少说多做,胯下的动作越发凶猛,两只大手掰着屁股肏干,小穴边缘泛白,似乎要撕裂。
敏感的身子经不住男人的贯穿,捧米无法招架,无力趴倒在他身上哆哆嗦嗦的去了一回。
淫水迎面浇在龟头上,被堵在穴里出不来,加速冲击下被捣成奶白的细沫挂在男人的耻毛上,糊在捧米的穴口。
昼明的鸡巴胀得更大,腰肌绷着拔出肉棒又完全捅入,掐着她的脖子接吻。
甬道内的褶皱都被捅的展平,快感要淹灭捧米,她无声的张着嘴,潮红的脸上满是泪水。
在昼明的手按上小花核时,她剧烈的抖动身子,痉挛地从逼口里喷出一大股淫水。
两人的身下都被淫水浇透了,尤其是昼明的裤子,像被人尿在上面一样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
昼明肏了肉逼数百下,摇晃的囊袋终于开始规律收缩,临界点的一瞬间,他拔出肉棒尽数射在捧米白嫩的肚皮上。
上翘的阴茎冒出的精液太多,量太大,喷溅的到处都是。
昼明脱下自己的衬衫,擦干净女孩脸上、脖子上还有锁骨上的精液。
把捧米散乱的头发拢在后背,昼明意犹未尽:“捧米……”
他还想着再来一回。
捧米瞪了他一眼,说好的自己动结果还是让男人占了上风,她拒绝再来一次。
昼明也不强求,搂着她想温存一下。
结果捧米抓起短裤穿上,开了车门下车逃了,还放言骂他:“垃圾,你技术真的很差!”
虚浮凌乱的脚步声远去,大敞的车门将热风带进来,捧米没看到来不及把鸡巴塞进内裤里的昼明嘴角翘起,一脸带着虚假笑意的阴沉神情。
(十九)一个蠢货
要说做了不想让人发现的事最怕的是什么?让捧米回答,当然是被当场撞破。
祸不单行,捧米看着蹲在公寓楼道门口正在抽烟的杨奉玉,尴尬的伸出爪子摇了摇手,像只招财猫一样给她打招呼。
杨奉玉没多说什么,掐灭了烟跟着一起进了电梯。
就在捧米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时,终于在显示屏上看到十一层的标志,也就是说再过几秒,即将到达她们住的十二楼。
“呵。”
捧米疑心自己是不是听岔了,她扭头,悄咪咪地观察杨奉玉,也没看到她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千等万等,几秒像过了一个世纪长,十二层的电梯铃声终于响起。
响起的铃声也伴随着杨奉玉冷得像冰天雪地里的冰碴子一样的声音。
“真长能耐了,和人打炮在车上打。”
捧米一下拉开和杨奉玉的距离,背对着她几乎要贴在公寓门上,心虚的小声辩解:“姐,你说话好难听……那车还挺贵的。”
“这是贵不贵的问题吗?”杨奉玉攥住捧米的手,强硬地拽过女孩,迫使女孩面对自己,她认真的看着这个和自己相差五岁的妹妹:“要不是我突然回来,你是不是还打算和他一起出去睡?”
可视线触及捧米稚嫩写满倔强的脸,心中苦涩至极。在记忆中和长姐为了父母关注导致斤斤计较的小女孩早就长成了一个比她都要高的成年人,训斥和说话都要抬头。
杨奉玉嘴角扯了扯,努力勾出一个缓和的微笑,只维持不到一秒,勾起的嘴角就落了。
她放开捧米的手,不再面对她,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呢喃:“我是真的管不住你了。杨捧米,你回家吧。”
“大姐……”
“你回家吧,捧米。”杨奉玉打断她:“这几天你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在家里老老实实待到开学,开学前不要来我这里了。”
“我不想!”捧米追上杨奉玉,带着莫名的恐慌解释:“我不是为了出去玩才住你这里,大姐,你别推开我……”
客厅没开灯,两人站在黑暗里僵持着,无形的黑暗间隔出两人的位置。
捧米见她不说话也没动作,磕磕巴巴地保证:“我、我再也不去见昼明了,你别生气。”
“杨捧米,爸妈说你不想上大学,说你叛逆总是和他们对着干,每次听见我都是笑笑不说什么。可是我现在看透了,你不是叛逆,你是蠢,你是不懂事!你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杨奉玉突然爆发,积压的怒火烧到捧米身上:“你以为我是不想你和昼明牵扯到一起才生气?是,我是有一点生气,可我再气也没有你看轻自己、作践自己生气。”
“昼明要是能和你好好相处正经恋爱也行,我不会阻止你。可你自己看,他能拉着你在车里做爱,下一次呢?为了找寻刺激拉着你去小公园还是哪里?你可以说我封建说我不懂情趣,捧米我告诉你,你们两个之间没有感情,只有靠性带来的欲望,你玩都玩不过他!”
“难怪爸妈把你送到爷爷奶奶家,你就是一个蠢货……”
她越说越气,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包括以前捧米为了获得父母关注度干的蠢事,还有捧米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往。
当然也只有亲密的人最会拿对方不堪的过往当刀子捅心。
捧米没有解释,强忍着泪水转身去了客卧。她以前经常在这里住,客卧里都是她高中的衣服。
收拾衣服时,杨奉玉洗过澡倚在门框上抱臂看着她,在捧米看过来时又移开视线说:“不着急这一晚,明天再收拾。这么晚了我送不了你,你自己也不会开车。”
捧米往行李袋装着自己的衣服,冷着脸说:“不劳烦你,我会打车。”
“又想让爸妈骂你是不是?这么晚了明天再收拾不行吗?我又不是差你这一晚。”
杨奉玉被捧米的语气搞得头大,刚熄灭的火气瞬间涌上来,又开始语言刺激她:“每次都是你不省心,每次都是爸妈担心你,你不会自己找找原……杨捧米!”
捧米不等她说完就把门狠狠摔上,关门反锁后扑到小床上拿空调被蒙着自己的头,捂住耳朵不想听杨奉玉的唠叨。
杨奉玉只在门口待了几分钟就走了,成年人的世界充满工作,她要养足精神,明天还要上班。
凌晨时分,外面淅淅沥沥下了一阵小雨,捧米迷迷糊糊醒来时想起阳台上的衣服还没收,强忍着瞌睡起床后才发现杨奉玉已经替她收好,并迭得整齐放在沙发上。
她拿着衣服回屋,心思百转千折,最后小声嘀咕:“别以为替我收衣服就会原谅你污蔑我的事,杨奉玉你不可饶恕……”
可回到屋的捧米怎么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听着愈来愈大的雨声发呆,想着等雨停就回去,再也不和杨奉玉联系了。
往年西来市总是在七月份左右会下一场暴雨,就在捧米在车上和昼明疯狂后的第二天早上,也是捧米和杨奉玉吵架后的第二天,这场雨如约而至。
暴雨阻挡了捧米回家的脚步,但抵挡不住杨奉玉的计划,她依旧在恶劣天气下坚持上班。
捧米听到她洗漱的声音,也听到她站在自己的这个屋子门前停留的声音,最终她什么也没说,捧米什么也没问。
杨奉玉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终于有了一天休息的时候,这场雨也停了。
捧米一直没回去,窝在房间不出门也不和杨奉玉见面,她摆明了不想和杨奉玉交流。
就在杨奉玉想着靠着休息天这个借口订个餐厅两人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时,杨母打电话来让捧米回家一趟,说通知书下来了。
一回到家,杨母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同,之前还好得每天都要睡一个屋子,现在恨不得离对方八丈远,眼神都没交流。
不过杨父杨母不主动过问,这种情况谁问谁有理,不如等人率先提出再解决矛盾。
两人对视一眼说起了捧米的通知书问题。
捧米之前就说不想上大学,因为分数调剂到西来大的冷门专业后,更不想上了。
好说歹说,杨母刚劝回来捧米有一点要试试大学生活的念头,杨奉玉就在一旁冷哼。
她抢过杨父手中的茶具,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施施然吹了吹热气才开金口:“妈你和蠢货说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不上就不上呗,反正以后就凭一个高中文凭去饭店刷盘子吧。”
“你看不起谁呢?我就算刷盘子也是刷的最干净的那个!”
杨母赶紧制止要吵起来的两位小姐,她推着捧米去餐厅,一边安慰一边哄:“好了好了,你姐没有看不起高中文凭的人,别听她的……奉玉你也别说了,吃饭吃饭。”
两姐妹是同出一辙的倔强,就算在饭桌上也互相冷着脸不说话,一个埋头苦吃面前的菜,一个只顾吃主食不吃菜。
没有一方突然破冰,另一方也难开尊口。
(二十)传闻与对峙
吃过饭,杨家开展了一场小型家庭会议,不过这场谈话型的会议在杨奉玉的公司通知和杨父顺口说的几句不中听的话中不欢而散。
捧米心里还计较着杨奉玉说她不会开车的事,于是在除了捧米不在意,但所有人都期待的她的大学开学前的日子里,独自一人找了驾校报名考试。
和杨奉玉的争吵、与昼明不清不楚的欢愉,似乎都被遗忘在学车时的焦虑中去了。
至于捧米为什么不叫上形影不离、好坏事一起做的姜春,一方面是他没成年,一方面就是姜三少又又又又……被关家里了。
等科目三路考这天,捧米早上醒来就觉得心脏一直在慌慌地跳,一想到上午还要去考试,这种感觉被她自动归类到考前紧张去了。
与她一同前往考场的还有无所事事的姜家三少。
姜春好不容易解禁重获自由,特意带着保镖准备在她考试时沿着她的路线为她保驾护航,美名其曰:“我怕有人故意别你的车。”
说到底,其实是闲得发毛,实在没事做才起来很久没碰面的杨捧米。
没有驾照只开过碰碰车的人理论知识特别丰富,尤其姜春还说起来一套又一套,听得捧米更紧张了,抓着看护姜春的保镖恶补上路实操知识。
西来市的夏天是一直没变过的苦热,连微风都带着火燎的温度,刮在身上烧人烫皮。
不过从小就在西来市长大的二人早已对这种鬼天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也适应了这种温度。
可苦了一旁身着正装的保镖。
终于,在姜春的强烈要求下,难顶燥夏的保镖无视眼巴巴看着他的捧米,上了车凉快。
姜春拍拍捧米的肩膀,安慰她:“放宽心,挂了就再考一次,大不了我让我二哥给你找个司机每天接送你!”
捧米:“……我谢谢你。”
杨家也不是没有司机,是捧米不想被杨奉玉看轻,才想着找件事做,省的下次和杨奉玉吵架还要她送。
插科打诨一番,紧张的情绪也被打散。离捧米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两人不嫌热,顶着头上扰人心烦的蝉鸣声,背靠着背坐在树荫下玩手机。
身旁没了人监视,姜春原形毕露,贱贱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后的捧米,扭过身子神经兮兮凑到她耳边:“我最近听到了一个传闻。”
捧米看着很给面子,实则玩着小游戏头也不抬,顺着他的话接上:“什么传闻呢?”
“关于你们家的传闻。”
捧米“唔”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杨家二小姐和姜家三少要订婚的小道消息吗?这不是早就有了吗?”
姜春翻了一个白眼,关掉发烫的手机,压低声音神秘地传递八卦:“听说昼家太子爷要和杨家联姻,你猜猜,是哪个杨家?”
还能是哪个杨家?
作为和昼明见过面还相过亲的当事人,捧米假笑两声。
不过她可没听到过她要和昼明结婚的消息。
但此刻捧米说不清心烦意乱个什么劲,尤其手机里还传来难听的咔滋咔滋声:
“僵尸吃掉了你的脑子——”
她收起手机,语气敷衍他:“我们家呗。还太子爷,大清早亡了,我还是老天爷呢。”
“你别打岔,”姜春作为八卦的传播者,一向是恨不得钻到人家床底听个仔细再给捧米讲述八卦:“我也是偷偷听我大哥和我妈聊天说的,这消息肯定保真。城南有个项目你知道吗?”
捧米诚实地摇头,她和姜春两个就是家长们认定的混吃等死的纨绔,考上大学都算祖宗在下面发力,祖坟冒青烟。
“那你知道昼明要和谁结婚吗?”
捧米以为姜春知道了她和昼明见过面相过亲的事后在试探她,干笑着想自己承认:“我……”
“吧”字没说出来,姜春肯定地公布答案:“是奉玉姐。”
“听说他为了和奉玉姐结婚,买了城南的地也不建酒店,单独开辟新项目让给奉玉姐的公司,还牵线让那个小公司和上面合作。你想想,奉玉姐那公司是做动漫产业的,昼氏的涉足广,这方面的产业链早就成熟了,不自己揽着赚钱是嫌钱多吗?”
姜春越想越可能,怪叫一声:“这是什么,这完全是爱情啊!”
“是大姐啊……”捧米喃喃道。
有些庆幸姜春没联想到她身上,又失落自己在比较中,似乎从来不在他人的选项里。
“当然是奉玉姐,”姜春笑出声:“你不会还以为是你吧?你别搞笑了哈哈哈哈……”
捧米心不在焉,聊天频道不和他在一条线上。她问姜春:“为什么你会猜是杨奉玉?”
姜春摆出一副“那还用说”的表情,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掰着手指头给捧米举例:“第一,奉玉姐和昼明年龄差不多,学习成绩工作都很出色,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第二,奉玉姐和昼明是同一个专业。我听我妈说,昼明辅修的专业是数学,如果我没记错,奉玉姐也喜欢数学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两个是直系学长学妹!”
“你说,会不会他们两个在大学就相爱了,只是迫于外界的声音没有公开,奉玉姐想打拼出一番事业在和昼明公开恋情?”姜春托着下巴傻笑:“学长学妹啊,嘿嘿……”
听他一顿瞎胡扯,捧米有些后悔,早知道不给姜春看太多言情少女漫了,人都看傻了。
要是以前杨奉玉和昼明早就认识,那两个人还费什么劲相亲?
“这就看出来他们两个要结婚?”捧米疑惑发问。
她面上不显,其实在心里暗自吐槽,要是姜春知道她和昼明做过,还不止一次,是不是在姜春眼里她和昼明已经走完结婚生孩子白头偕老一辈子的流程了。
眼看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考试,捧米结束话题,把手机扔给姜春保管:“春妹子,你打听八卦不如想想咱俩以后怎么办,见不到面谁给你掩护?”
姜春的女装癖从上初中开始就被家里明令禁止,也只有两人一起出去玩时在捧米的掩护下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穿自己想穿的衣服。
当然姜春也给捧米没少打掩护,她被家里管的严,从小学开始就喜欢去电玩城玩。
两人互相掩护,直到上高中后因为一次小小的意外,被姜懂以为两人在谈恋爱。
姜春和捧米害怕极了,在等待姜懂的责骂中反复在心中排练道歉的话术,却意外的没被姜懂训斥,还额外给了两人很多零花钱,说出去玩不要省钱,并嘱咐好好玩,没钱了再给。
从中藏到了甜头,也为了以后更好的出去玩,以及更多的零花钱,两人默契的承认了这个被姜懂看出来的“恋情”,且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而现在,没了对方互相打掩护,很多好玩要做的事就有点被限制。两人的学校离得太远,难保不长眼的乱说,把疯言疯语传到两家人面前。
姜春呆愣的样子太滑稽,捧米憋着笑站起来,忽然有一瞬间的头晕。好在姜春即使发呆也在关注着她,下意识扶住捧米后关切问:“没事吧,是不是没吃早饭低血糖,还是你紧张的?”
捧米没骨头似的靠着他,借着他的力稍微站直身体:“不是,天太热了有点闷,没什么大事。等我考完你送我回家,正好去我家吃饭。”
姜春抗拒:“我不去,万一奉玉姐在怎么办?”
捧米怕姜家大哥,姜春怕杨家大姐。
捧米是被姜懂不分男女不论过错的揍人模样吓怕的,姜春是被杨奉玉骂成在她面前胆小的模样。
捧米用手背蹭了蹭干涩的唇,试图给自己的嘴巴增加一点血色:“她不在。你不是说了她要和昼家太子爷携手打造商业帝国,女强人早投入工作里去了,没空管咱们两个废物。”
这时,高度关注二人的保镖很有眼力见的拿着瓶装水走过来。
姜春看着她惨白的脸,接过水拧开了瓶盖,小心喂她喝了两口。
他及时止住话题,没再多说什么。
捧米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
互相调侃几句,也将暂时占据上风的矫情心态撇弃,捧米穿着绿色小马甲去考试,姜春在一旁给她一个拥抱加油打气。
明明是朋友家人间不带任何暧昧的拥抱,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显得情意绵绵。
李科看着开车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出,胆战心惊的。
昼明目不斜视,没人察觉他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越是想见某人,见到了就越心寒。
李科犹豫半天,小声问:“boss,还和杨总见面吗?”
按照计划,应该是他当司机开着车和昼明一起去城南见杨奉玉洽谈业务的路上,而不是昼明开着车带着他临时绕了一个大圈亲眼见证杨二小姐和男朋友郎有情妾有意的场面。
李科恨不得抽自己两下,多说什么话!
要不是他多嘴告诉昼明杨二小姐最近在练车考驾照,昼明也不会专程绕路看见这个令人心碎的场面。
李科隐隐觉得,自己稳稳放在桌子上的饭碗在晃动,或者已经滑到了桌子边缘的位置摇摇欲坠。
昼明调转了车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李科。
老板做决定,打工的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李科亲自打电话向杨奉玉致歉,诚意十足。
职场正得意的杨奉玉,大度地表示理解,一个公司的决策人,允许他偶尔有特殊情况。
被放鸽子也心情极好的杨奉玉看了看表,当下决定开车回家蹭午饭。
这个决定导致姜春刚把有惊无险过了科目三的捧米送到家,就很不凑巧的碰上了停好车正下车的杨奉玉。
他谴责地瞪向捧米,不顾杨捧米的挽留,连车都没下、招呼都没打坚决让司机开车送他回家,并表示接下来一个星期不会再和捧米联系,这是对捧米骗人的惩罚。
杨奉玉吸着几乎不存在的车尾气,挑眉问妹妹:“那是姜三?”
“嗯。”
捧米语气平淡,似乎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
杨奉玉表情变化了些,冷哼一声:“呵,也就你俩能在一起玩了。”
捧米从她话里听出对姜春的轻视,拉着脸和她呛声:“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看不起我朋友。”
杨奉玉随手揪下一朵路旁探入道路上的红色花朵,她低头轻嗅,用手指用力捻了捻,红色的汁水流了一手染红她的指尖。
她嫌恶地盯着被弄脏的手,听到捧米倔强的反驳后,扭头看向一脸气愤的她。
那眼神和看污染手的花汁如出一辙,也可能更甚,捧米觉得她在杨奉玉眼里可能连垃圾都不如。
果然,就听杨奉玉冷声嘲讽道:“看不起,值得吗?你们两个人聚是一坨屎,散是豆腐渣,还值得我看不起?”
“你知道前段时间姜春为什么被关禁闭吗?”杨奉玉搓着手上的污渍,慢条斯理地开口:“听说他出柜了,跟家里说喜欢一个男人要去追求幸福。不是我说……”
“杨奉玉!”捧米打断她的说落,声音发颤:“你可以看不起我们两个,但是,请你尊重我们!”
“尊重,哪里值得尊重?”
杨奉玉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压着声音骂:“两个人谈恋爱,一个公开出柜,一个和别人车震,你告诉我你们两个是真爱?”
话音未落,她把捻碎的花砸向捧米,在捧米的淡黄色短上衣上留下一个刺眼的污迹。
“杨捧米,你玩过家家呢?”
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性格颇为相似,不会好好说话,不会坦诚的聊天,只会用激烈的语言化作利剑刺伤对方。
杨奉玉低头,嗤笑一声还想继续捅刀子,可看着捧米苍白的脸,忽然觉得话有些重。
她皱眉,伸手去碰捧米的脸:“你怎么了?”
捧米强忍着胃酸倒流的感觉,躲开她的触碰:“不用你管!”
和不解真相的人聊天,永远都藏着收着有口难言。
杨捧米没做过解释的猜想,因为这个家里的人,都不会理解她。
杨父慢悠悠地走过来,及时打断要爆发的二人,把两个人一起骂着:“别吵了!两个人回来就吵吵吵,像什么样子。”
两人都噤了声,默契的不在家长面前提这种事。
捧米率先恢复以往不正经没心没肺的样子,走上前亲昵地挎着杨父的胳膊,咧开嘴冲着他甜甜的笑:“像你呀,爸爸。我可是你亲生的!”
那语气有多骄傲,杨父就有多郁闷。
杨父年轻的时候可是愣头青不会看人脸色,从来不看场合说话,有什么事就直说,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说不清多少次在公共场合和别人为了一件小事吵架,还是和杨母结婚之后才有所收敛。
刚赶来拉架的杨母听见捧米这样说,忍不住笑出声,在杨父哀怨的目光中招呼着三人进屋。
“一个两个的,也不知道像谁,”想到捧米的回怼,她及时撇开关系:“别说像我,我可没这么爱吵架。”
一家四口,除了正苦闷补习上课外班的杨奉食,餐桌上的人也算齐全了。
虽说是午饭,杨家的餐食也不算差,四个人八菜二汤,饭桌上也多是杨奉玉和捧米喜欢吃的菜。
用餐过半,杨母才提出自己要和杨父回老家一段时间的决定,并询问捧米要不要一起跟着回去。
西来市要举办一场大型文化活动,杨父杨母作为特别邀请的顾问,已经很久没休息,当然也没空回去看望老人了。
而捧米小时候因为一些原因在老家由爷爷奶奶带大,这次回去,杨母私心是想让她一起的。
毕竟要开学了,等开学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只是没想到明显和捧米还在冷战中的杨奉玉替她拒绝了。
杨奉玉用公筷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正在与米饭做斗争的捧米碗里,不出意料的在她脸上看到了拒绝。
迎着捧米可能嫌弃她也可能嫌弃红烧肉的目光,杨奉玉灿然一笑:“她不去,她要和我一起住一段时间。”
杨父杨母同意了,做事让人放心且靠谱的杨奉玉,在父母长辈面前有优先话语权。
她做的任何决定总有她的道理。
父母吃完下了餐桌回房收拾东西去了,所以桌上只剩抱着手臂观察捧米的杨奉玉和用筷子戳着米饭的杨捧米。
沉默弥漫在空气中。
捧米受不了杨奉玉直白的目光,食欲更不振,放下筷子恶狠狠瞪向她:“看我做什么,我又没惹你。”
杨奉玉起先并不做声,只冷冷的盯着她。
看得捧米浑身不自在后才开口,语气变得异常温和。
“咪咪,你吃药了没?”
“什么药,我没病吃什么药?”捧米提前做出预判:“你可别说精神病,我没病!”
杨奉玉用直勾勾地目光看得捧米心理防线溃破,自暴自弃地想要把她做过的没做过的事都招供时,看见杨奉玉做出嘴形不发声。
她瞳孔收缩,竟然看懂了那三个字是什么——
“避孕药。”
似乎被这则消息震惊到,捧米重新捏起了筷子却再也没了吃饭的心情,本来就因为胸闷反胃吃不下去饭,这下更难受了。
她胃部一阵翻涌,捂着嘴巴好险没有吐出来。
“你说什么呢?我当然吃了!”
捧米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声音尖锐刺耳:“你给我夹的红烧肉都是大肥肉,恶心死了!”
杨奉玉默不作声,像看一个小丑拼尽全力表演出逗人的动作。
当客厅里摆放的古朴落地钟发出沉闷的声响时,捧米的心随着晃动的钟摆一下又一下的摇晃。
她心里愈发没谱。
第一次是被杨奉玉亲手喂吃的,那第二次呢?
她能想到,姜春嘴里精明能干的杨奉玉也能想到。
“那晚呢?”杨奉玉扯了扯唇角:“我指的是你和他在车上做的那次?他戴套了吗?没戴你吃药了吗?”
杨奉玉把人看得透彻,捧米年龄小只顾贪欢,有常识但不多。昼明虽然笑面虎一个但偶尔也算正人君子,不至于饥不择食房都不开拉着人在车上找刺激。
多半是捧米勾着他,他半推半就。
捧米顽力抵抗,嗫嚅着开口,声音飘忽不定:“第二次没戴套也没吃药,但是昼明射在了外面,应该……没事吧?”
声音再小杨奉玉也听得清清楚楚,她被捧米气得笑出声。
“咪咪,你真是蠢得可爱。”
捧米听出来杨奉玉的反话,但没力气反驳。
她越想越害怕,努力咽下跳到喉咙的心脏,开始幻想自己的眼睛耳朵身体都出问题了。
“大姐,我要,我要去看医生。”
杨奉玉以为她是心虚,可捧米却说:“我一定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有心脏病了。要不然我怎么看到你在关心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话。我的心脏从今天早上就一直跳,我是不是生病了?”
“还有,我感觉我要面瘫了,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捧米喘着粗气,扶着桌子弯腰,胃里的恶心感要冲破意志力的枷锁。
她想要呕吐,想要蹲下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楼上传来父母要下来的声音,隐约间还有谈话声传来。
杨奉玉立刻上前,搀扶着难受不在状态的捧米离开了杨家。
坐上车打着火,杨奉玉的目的地只有一个,西来市一家保密性极好的私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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