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版小说完本

首页 >长篇小说 / 正文

夺卿 (37-47)作者:暮年年

[db:作者] 2025-12-31 10:15 长篇小说 6810 ℃

37.宫宴前夕

三日后的清晨。

寝殿内晨曦初透,光影柔和。

梳妆镜前,卫衍手执螺黛,正专注地为林清描画眉峰。

他指尖力道沉稳,动作却极尽轻柔,鼻息呼出的温热,游移过她额前垂落的几缕碎发。

林清敛眸静坐,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

忽而,寝殿门外传来影卫恭谨的通禀:“殿下,属下有要事呈报。”

卫衍手中黛笔未停,只淡淡应声:“进来。”

影卫推门而入,单膝跪地,垂首禀告:

“禀殿下,经连日追查,官道刺杀案已锁定幕后主使,乃是兵部武库司主事赵垣。此人表面为我朝官员,实为北漠安插的暗桩。此次行刺所用仿造匕首的原料,皆由其利用职权从武库夹带流出,再经城西铁匠铺锻造。人证物证俱已扣押!”

卫衍搁下黛笔,接过影卫呈上的密报,仔细查看赵垣与北漠往来密信的译文,冷声下令:“依律严办,务要深挖细查,肃清昭京,看是否还潜藏着其他北漠暗线。”

影卫领命,却面露迟疑:“殿下,赵垣招认仅受命于北漠上线。至于是否另有其他牵扯……”

卫衍抬手打断,语气笃定:“就到此为止。案件明面线索已断于北漠,不必再横生枝节。”

“是!属下告退。”

影卫会意,行礼后退下。

卫衍将密报放在妆台上,铜镜映出他波澜不惊的侧脸。

林清透过镜面望向他,敏锐捕捉到他眉宇间一闪而逝的沉郁。

他重新执起黛笔,笔尖却悬停在她眉梢,并未落下。

“清清,可会怪我不彻查到底?”

林清呼吸微凝。

镜中墨沉的眼眸,褪去了往日的运筹帷幄与疏离,神情竟浮起一丝从未见过的紧绷。

卫衍在乎她的评判。

他是大昭太子,走的每一步,都系着江山安稳。若彻查下去,牵扯过深,掀起的惊涛骇浪,未必是她这个“堇国公主”所能承受的。他选择在此刻收手,何尝不是一种无声的庇护?

林清抬起手,并未去碰悬停的黛笔,而是轻轻覆上他的手腕,目光在镜中与他坦然相接。

“其中的分寸与取舍,殿下比我看得更透彻、更长远,我才不会因此就责怪殿下。”

她声音轻缓,却字字清晰,指尖在他腕骨上微微收拢,传递着无声的理解与支持。

卫衍宽大的掌心将她的指尖全然包裹,带着温热的暖意。

“你能懂,便好。”

他低语,悬停的黛笔终于落下,沿着她秀致的眉骨,无比专注地描绘,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存细细镌刻。

半月时光,倏忽而过。

昭京已染上更深一层的秋意。院外梧桐叶由青转黄,风过时,金箔般的叶片便打着旋儿落在地上,发出轻微响动。

寝殿内较往日更添几分郑重。

林清端坐于菱花铜镜前,任由侍女灵巧的手指在发髻间穿梭。青丝被绾成繁复端庄的凌云髻,赤金衔珠步摇斜插入鬓,珠串垂落,折射出光泽。

镜中人眉眼如画,唇瓣点了嫣红唇脂,衬得肤色愈发莹白如玉。

今日,她即将踏入昭国皇宫最核心的权力场,指尖下意识抚过腰间悬挂的白玉对牌,冰凉的触感让心绪稍稍安定下来。

这半月在府中,与卫衍相处甚是融洽,府中上下对她也是敬畏恭谨。

即将面对天家威仪,让她心底交织着难以言喻的忐忑与一丝隐秘的期待。

卫衍已换上了玄色绣金蟠龙纹的太子常服,玉带束腰,更显身姿挺拔,气度迫人。

步入内室时,看到的便是她凝望铜镜出神的侧影。

他放慢脚步停驻在她身后,铜镜里映出他的眉眼。宽大的掌心轻落在她肩头,温热透过绢料传来。

“这赤金步摇的珠光,竟不及你眉眼流转的半分清艳。”

他微微俯身,贴近她耳畔低语,声音带着一丝缱绻。

心弦被突如其来的赞美拨动了一下,一丝窘然热意爬上耳尖。镜中映出的她,嘴角竟不自觉地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紧绷的肩膀松懈了半分。

垂眸瞥见到她指尖无攥着腰间的白玉对牌,卫衍轻笑了一声,掌心覆上微凉的手背,将那枚信物连同她的手一起包裹进掌心。

“别紧张。”

他收紧手指,将她从妆凳上带起。十指相扣的刹那,宽袖垂落,悄然遮掩住两人交握的双手。

殿门外,华贵的车辇早已静候。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目光。

沉重的车轮辘辘碾过宫道石板,卷起几片零落的梧桐叶,向着巍峨庄严、象征着无上荣华的昭国皇宫平稳驶去。

38.赐婚

马车缓缓停在昭国皇宫的朱漆宫门前,车轮滚动声戛然而止。

卫衍率先掀开车帘,玄色绣金蟠龙纹的常服在暮色中更显威仪。他利落地跃下车,随后转身将林清牵下来。

眼前景象摄人心神,巍峨宫墙高耸入云,琉璃瓦在夕阳余晖下流金溢彩,汉白玉阶如玉带延伸至殿宇深处。

“随我来。”

卫衍牵着她,并未走向灯火通明的宴殿,而是转向僻静回廊。两名内侍早已躬身候在廊下,见卫衍示意,立即引路。

林清紧紧跟随,腰间悬挂的白玉对牌随步履轻晃。

穿过几重垂花门,内侍停在一座沉穆殿宇前。殿门开启,暖黄烛光倾泻而出,映出御案后端坐的昭帝。

帝王身着明黄常服,虽年逾五旬,眉宇间锐气未减,正执笔批阅奏章。见二人入内,他搁下朱笔,目光先是落在卫衍身上,继而审视林清。

“儿臣参见父皇。”

卫衍躬身行礼,姿态恭谨不失威仪。林清依礼深深福身,垂眸屏息,只觉上首那道目光如有实质,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平身。”

昭帝声音威严沉稳,听不出情绪:“宫宴未启,衍儿特来见朕,所为何事?”

卫衍直起身,墨色眸子毫无波澜,开口却掷地有声:“儿臣欲求一道恩旨,请父皇为儿臣与堇国公主林清赐婚。”

殿内霎时死寂,烛火噼啪轻响,香炉青烟袅袅。

帝王目光如冰刃,反复刮过林清低垂的眉眼,似在权衡。却在不经意间发现素色宫绦间的白玉对牌,盘凤纹在烛光下流转,他眉峰微挑。

“衍儿,你可真考虑清楚了?”

他终是开口,声音沉缓如古钟。

“公主温良明理,求取之事乃儿臣心之所向。”

卫衍牵过林清的手,坦然迎上昭帝视线,脊背挺直如松。

“好一个心之所向。”

昭帝忽然轻笑一声,紧绷的气氛骤然松动。竟有些复杂地慨叹道:

“东宫对牌既出,朕若不准,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说罢,他翻出早已备好的赐婚诏书,执起案上玉玺在上方一压,金印龙纹赫然生辉。

“谢父皇恩典!”

卫衍单膝跪地,声音沉稳中带着如释重负。林清随之跪拜,白玉对牌轻晃,这信物终是护住了她风雨飘摇的归处。

昭帝对着二人摆摆手:“去吧,莫误了宫宴。”

殿门开启,暮色涌入。

帝王望着二人携手离开,交迭的身影被宫灯拉长,渐渐融入廊下的光影交错之中,心中感慨万分。

卫衍挺拔的身姿,依稀带着昔日少年时的倔强,却又多了几分沉稳与担当。

昭帝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玺边缘,目光穿过渐渐沉落的暮色,仿佛看到许多年前,同样在这殿内,那个温婉的女子。

“阿嫄……”

殿内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想起了卫衍的生母,他的皇后。

她曾说衍儿性子看似冷硬,实则重情,若认定一人,必是倾其所有。如今看来,竟是一语成谶。

烛火在御案上跳跃,将帝王孤寂的身影投在巨大的屏风上。他低声自语,更像是对着虚空中的故人轻喃:

“我们的衍儿,终是寻到了能与他携手一生的女子。”

殿内寂静无声,唯有香炉青烟袅袅盘旋,如同无声的回应,消散在沉沉的暮色四合之中。

暮色四合,宫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在雕梁画栋的回廊下晕染开来,驱散了方才殿内带来的几分沉肃。

两人并肩走在通往宴会大殿的宫道上。脚下是打磨光滑的御道石,两侧是高耸的朱红宫墙,檐角风铃在微凉的秋风中发出悦耳的脆响,远处隐约传来丝竹管弦的悠扬乐声,昭示着盛宴将启。

林清的心绪尚未完全从面圣的紧绷中平复,她微微侧首,看向身边挺拔如松的身影。宫灯的光影在他侧脸流转,映得那双墨眸格外明亮。

他的脚步略缓,同样侧过头来,却没有开口,引着她稍稍偏离了稍前几步的主道,在一处宫灯稍暗回廊转角短暂驻足。

指尖极其自然地替她将一缕被风吹散的鬓发拢到耳后,动作熟稔亲昵。

“清清。”

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沉缓,却比任何丝竹都更清晰地穿透暮色,落入她耳中。

“怎么了?”

“此刻执你之手,行此宫道,我只觉圆满欢喜。”

此刻他眼底纯粹的满足与珍视,几乎要满溢出来。

如此直白地诉说出爱意,几乎不像出自那位素来冷静自持、深谋远虑的太子殿下之口。

林清心跳失序,仿佛被投入滚烫的蜜糖之中。脸颊染上绯红,一直蔓延至小巧的耳垂。

她唇边不自觉带起一抹明媚笑意,饱含同样情愫地回应他:“我也很欢喜。”

39.妒火

二人的甜蜜互动如同淬毒针,狠狠扎进一双燃烧着妒火的眼中。

端阳县主赵明姝此刻正隐在廊柱之后。精心描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双总是带着傲慢与娇纵的眼睛,此刻死死盯着廊下那对璧人,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从小仰慕的表哥卫衍,那个对谁都疏离淡漠、仿佛天生没有温情的太子哥哥,此刻竟如此温柔地为一个亡国公主拢发!

凭什么?一个亡了国的公主,凭什么能得到太子哥哥独一无二的垂青?她算什么东西!

赵明姝紧咬下唇,几欲要尝到血腥味,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翻涌着不甘、怨毒和疯狂的嫉恨。

“明姝?躲在这儿做什么?”

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自身后她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讶异。

“啊!”

赵明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激灵,猛地转过身。

看清来人,她脸上的狰狞稍纵即逝,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大表兄?”

来人正是悦王卫泓。一身月白锦袍,手持折扇,依旧是那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模样。

卫泓顺着赵明姝的目光望去,视线精准地落在远处即将消失在转角的那对璧人身上。

眼中闪过了然,随即化作一丝玩味笑意,转瞬即逝。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赵明姝,语气中带着关切,如同关心妹妹的兄长:

“在看太子和那位堇国公主?”

赵明姝被戳中心事,脸上血色褪尽,又迅速涨红,羞愤交加地扭过头。

“大表兄何必明知故问!太子哥哥他、他竟被那狐媚子迷得神魂颠倒!在宫道上就……就如此不知检点!”

她声音带着哽咽和压抑的怒火,终究不敢说出更恶毒的话。

“唉……”

卫泓轻叹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理解和无奈,好似真的感同身受。

他向前一步,站在赵明姝身侧,目光再次投向那个方向,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本王前些日子在鹤云楼偶遇他们,太子那般冷情之人,却处处维护着她,连视线都舍不得移开半分。那时我便觉有些不同寻常,只是没想到……”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留下无限遐想,接下来的每一个字更是在赵明姝的妒火上浇油:

“没想到太子对她竟已情深至此,连东宫对牌都给了,如今更是亲自求了父皇赐婚。”

她猛地抬头看向卫泓,眼中是难以置信和更深的恨意。

“大表兄!我……”

赵明姝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带着全然的委屈与不甘:“我从小……从小心里就只有太子哥哥,那个女人凭什么!”

“好了好了,别哭。”

卫泓适时地递过一方干净的素帕,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一种安抚的魔力,如同在哄一个不懂事却备受宠爱的小妹妹。

“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表妹,你的心意,大表兄岂会不知?太子妃之位,本该是你这样的金枝玉叶才配得上。”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导:“只是如今,木已成舟。”

观察着赵明姝眼中瞬间黯淡下去的绝望,卫泓话锋却极其自然地一转,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蛊惑:

“不过嘛……世事难料。宫宴之上,人多眼杂,若那位公主不慎在御前失态……”

卫泓的话音在此处戛然而止,仿佛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言语烫到一般,脸上那抹惯常的温煦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作一丝恰到好处的懊恼与惊觉。

他迅速抬起执扇的手,用扇骨不轻不重地在自己额角敲了一下。

“瞧本王这嘴!”

他对着眼中已燃起异样光芒的赵明姝苦笑摇头,语气带着十足的自责与懊悔。

“明姝,方才大表兄一时忘形,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只当没听见,万万不可往心里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朝后退了半步,拉开些许距离,姿态恢复了平日的从容优雅。

“待会定当自罚三杯,向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赔个不是,也为自己的口无遮拦谢罪。”

卫泓朗声自嘲道,脸上重新挂起人畜无害的温润笑容,对着赵明姝,更像是说给可能路过的旁人听。

赵明姝紧紧地攥住卫泓递过来的帕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看向宴殿灯火辉煌的方向,眼神锐利如淬毒的刀锋。

卫泓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依旧是那副温煦如春风的表情。

“莫再气了。瞧你这般模样,妆都有些花了,快去休整一番,莫要失了我们皇家的体面。”

说罢,他对着赵明姝微微颔首,转身独自朝着灯火辉煌的宴殿从容走去。

赵明姝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手中被攥得皱巴巴的帕子,胸中翻腾着即将付诸行动的恶念,盯着那灯火通明处,仿佛已经看到了林清狼狈不堪的模样。

40.深宫奔逃

宴殿内。

琉璃盏映着烛火,将宫殿照得亮如白昼。丝竹管弦声悠扬悦耳,舞姬身姿曼妙,水袖翩跹。空气中弥漫着佳肴香气与清雅熏香。

林清端坐于卫衍身侧,仪态端庄,谨守本分,目光低垂,偶尔在卫衍低声提醒或旁人敬酒时方得体回应。

身处高位,面对周遭或探究、或艳羡、或隐含不屑的目光,她始终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与沉静。卫衍虽与宗室重臣应酬,余光却不时落在她身上。

宴至尾声,气氛正酣。

一名内侍神色凝重,步履匆匆地行至御座旁,俯身与昭帝耳语了几句。

昭帝原本威严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霾。他微微抬手,乐声立止,舞姬翩然退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朕有紧急政务处理,众卿自便,尽兴。”

昭帝声音沉肃,未作多言,便起身离席。龙袍曳过地面,在众人恭送的目光中消失在殿侧门廊。

殿内气氛稍显凝滞片刻,很快又在管弦声中重新活络起来,只是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揣测。

不多时,另一名内侍悄然行至卫衍身侧,同样低声禀报。卫衍听罢,墨眸微沉,显然这政务需他参与。

他侧身对林清低语:“父皇召见,我去去便回。你在此处安心等我。”

林清顺从地点点头:“嗯,殿下自去,我等你。”

卫衍离开半盏茶功夫,一名身着浅碧宫装的侍女悄无声息地上前,动作娴熟地为她面前空了大半的琉璃盏续上琼浆。

侍女低眉顺眼,动作轻巧,并未引起过多注意。

林清隐约觉得这侍女眼生,但宫宴上侍者众多,不便多问。为不显失礼,她端起杯盏,将盏中酒液饮下近半。

温热的琼浆滑入喉间,果香中似有一丝极淡的涩味,她只当是新酿的特性,并未深想。

琉璃盏中的琼浆尚余微漪,林清的目光仍停留在卫衍离去的方向。

一名身着靛蓝宫装的内侍悄然行至她案前,躬身低语,恰好只够林清一人听清,带着宫人特有的恭谨:

“公主殿下万安。太子殿下此刻正在西暖阁处理急务,一时半刻恐难脱身。特命奴才前来引您过去,说是有要事需即刻与您相商,请公主移步,随奴才来。”

林清闻言,心头微动,一丝疑虑悄然滑过心间。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投向卫衍离去的方向,廊道幽深,不见人影。

眼前的内侍垂首肃立,姿态恭谨,看不出丝毫异样。殿内喧嚣依旧,觥筹交错声萦绕耳畔。

或许真是突发了要紧事。

她抬起眼帘,对着内侍微微点头,面上维持着平静:

“有劳带路。”

话音落,缓缓起身。在周遭或明或暗的目光注视下,沉稳地跟在那靛蓝宫装的内侍身后,朝着宴殿侧门灯火稍暗的回廊走去。

方才饮下的琼浆漾开一丝微热,却又被她强行压下。

林清跟着内侍,穿行在幽深的宫道回廊。起初还偶有巡逻侍卫的身影,但随着七拐八绕,四周愈发寂静。

深秋晚风穿堂而过,非但未能带来丝毫凉意,反而像裹挟着火星,激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燥热。

不对!这绝非寻常的闷热!是刚才喝下的酒!酒有问题!

林清心头警铃大作,一股寒意上涌冲散了部分燥意。她猛地顿住脚步,环顾四周,朱红的高墙在昏暗宫灯下显得格外压抑,脚下的路已偏离了主殿方向,正通往一片黑黢黢的园林深处。

引路的内侍步履未停,背影在晃动光影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鬼祟。

“公公。”

林清强自镇定,声音却因体内翻腾的热浪带上一丝微颤:

“太子殿下究竟在西暖阁何处?此地似乎并非通往西暖阁之路。”

内侍身形微微一滞,并未回头,声音却比方才更显刻板:

“公主稍安勿躁,抄此近路,即刻便到。”

敷衍的回答如同冷水泼入热油,林清最后的侥幸被彻底打碎。

体内的燥热如蛰伏猛兽骤然苏醒,疯狂流窜,一股难以启齿的空虚感自小腹升起,冲击着她的理智。

眼前景物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薄纱,心跳声如擂鼓般在耳畔轰鸣。

逃!必须立刻逃!

林清不再犹豫,猛地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拔足狂奔!绣鞋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急促而慌乱的声响。

“公主!”

身后传来内侍气急败坏的惊呼和追赶的脚步声。

药力却开始更汹涌地侵蚀她的神智,双腿像灌了铅又像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视线阵阵发花。

意识在清醒与混沌边缘疯狂拉扯。一个踉跄,她重重地绊倒在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上!

“嘶!”

膝盖和手掌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但这皮肉痛楚竟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顾不上看迅速渗出血丝的伤口,她拼尽全身力气,用手臂撑起身体,爬起来继续跌跌撞撞地向前冲去。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朝光亮处跑!

41.浴池

身后的追赶脚步越来越近,就在林清感觉快要被药物的灼热彻底吞噬时。

前方回廊转角,一道身影疾步而来。正是处理完政务,折返寻找她的卫衍。

“卫衍!”

林清用尽力气呼喊,力气仿佛在这一刻耗尽,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朝着前方扑去。

卫衍反应极快,在她即将扑倒的瞬间,长臂一伸,稳稳地将她揽入怀中。

肌肤相贴,怀中的人儿滚烫得惊人,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不正常的高热。她紊乱的呼吸带着灼热喷在他颈侧,那双眸子此刻水光潋滟,迷蒙一片。

抬眸扫向林清奔来的方向,昏暗宫道尽头,内侍身影早已仓惶消失于拐角。

他侧首对着紧随其后的随从下令:“去传召太医到东宫,再安排几个人去追查。”

不再迟疑,俯身一手抄过林清的膝弯,稳稳将人打横抱起。

“我们先回府。”

车厢内,卫衍将林清小心翼翼地放在铺着厚软锦褥的座位上,却并未松开怀抱。

她此刻小脸潮红,双眸紧闭,长睫湿漉漉地颤抖,唇瓣无意识地微微开合,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

“热……好难受……”

林清娇软破碎的声音带着哭腔,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滚烫的指尖胡乱扯着自己的衣襟,金线盘扣被她扯得绷开,素绢中衣领口凌乱,露出一截泛着粉意的锁骨。

“卫衍,帮帮我……”

她喉间溢出破碎呜咽,意识模糊地往他微敞的衣襟里钻。

“别乱动,快到了。”

卫衍裹着压抑的喘息贴在她耳畔,手臂收紧,将她作乱的手牢牢禁锢在胸前。又扯过玄色外袍将她裹紧,掌心隔着衣料重重按在她后腰,阻止她无意识的磨蹭。

车厢因疾驰微微颠簸,每一次晃动都引得她发出带着泣音的嘤咛。

“呜……求你了……”

她仰起潮红的小脸,水眸涣散地望着他,被药性逼出的泪珠滚出眼眶。

他喉结剧烈滚动,强压下欲念,手掌顺着她的脊背轻抚,俯首含住她耳垂哑声哄道:

“再忍一忍,回府就给你。”

疾驰的马车终于在太子府门前停下。车帘掀开,卫衍抱着蜷缩在怀中的娇躯,步履如风,径直朝着设有温汤的浴池而去。

浴殿内水汽氤氲,暖玉砌成的巨大浴池蒸腾着湿润热雾。

卫衍将她轻轻放在浴池边缘光洁的暖玉台上,正要解开她的衣衫,林清却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猛地缠了上来。

“好热……不要走……”

她急促地喘息着,声音破碎沙哑,滚烫的脸颊胡乱蹭着他的颈侧和下颌。

“我不走。”

卫衍利落地解开两人身上的束缚,便将娇躯抱离暖玉台,一步一步,踏入氤氲着暖雾的浴池。

“唔……”

温热的池水瞬间包裹上来,带来一丝微弱的清凉慰藉。她仿佛濒死的鱼终于入水,但身体却仍渴求着更深的救赎。

林清再也无法思考,仅凭本能驱动。藕臂缠上他的脖颈,唇瓣如纷乱雨点,毫无章法地印上他的下颌、喉结、紧抿的薄唇。

然而,这还不够。

体内的空虚感,需要更实质的填满。

林清湿漉漉的指尖猛地攥住卫衍的手腕,牵引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按向腿心。

“这里,好难受……”

氤氲水汽中,她仰着小脸,湿漉漉的眼睫下眸光涣散,嗓音破碎又委屈。

卫衍呼吸猛地加重,掌心覆上微微鼓起的丘壑,用掌根不轻不重地碾住顶端那颗珠核。

“呜啊——!!!”

林清腰肢触电般弓起弹起,脚趾在池底玉石上蜷缩抠挠。花穴入口因刺激绞紧,反而挤出更多滑腻蜜液,在温热的池水中晕散。

“是这儿?”

他哑声问,拇指指腹抵着颤巍巍的蕊珠,忽重忽轻地画起圈来。

“嗯…嗯揉…揉那里……”

她呜咽着腰肢向上弹挺,急切地追逐着手指,双腿也在水中无助地蹬踹,搅起哗啦水声。

他眸底翻涌的暗火几乎要将池水煮沸。屈起食指,用指关节代替拇指,更加用力顶压住肿胀的小核。

“啊——!!”

卫衍紧锁着她失神的小脸,看着她痛苦与欢愉交织的神情。中指借滑腻春潮和池水的润滑,轻而易举地破开花唇,挤入紧致滚烫的甬道入口。

“呃嗯……”

突如其来的填满感让林清喉间溢出短促的抽气。

他的手指并在入口处那圈柔韧的媚肉上打着圈揉按,感受它饥渴的吮吸。指腹纹理刮过内壁褶皱,带来一阵阵让林清头皮发麻的酸痒。

“里面好痒呀……”

她难耐地扭动腰肢,迷蒙的水眸盈满泪水,委屈又无助地望着他,仿佛在控诉他为何不给予更多。

“别急。”

卫衍的安抚如同魔咒,同时,手指开始向甬道深处推进。

42.情迷意乱

媚肉立刻裹缠住手指,试图将带来慰藉的异物吞得更深。

“要深一点。”

她双腿在水中缠上他劲瘦的腰身,足跟抵着背肌。

“嗯。”

卫衍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另一只揽着她腰背的手,滑到她浑圆挺翘的臀瓣上,用力揉捏,手指骤然开始迅疾抽送。

氤氲的浴殿内响起池水晃动的哗啦声,手指指节弯曲,刻意刮过内壁那处凸起。

“啊啊…弄那里…要…要尿了……呜呜……”

林清被刺激得全身紧绷,花穴深处传来痉挛,一股暖流伴随着快感猛地涌出,浇淋在他作乱的手指上。

卫衍抽出手指,带出一缕缕蜜液,垂眸看着眼神涣散的娇躯。

短暂的高潮只是杯水车薪,空虚感在短暂的释放后,又更汹涌地反扑上来。她几乎立刻又开始难耐地扭动,小手胡乱地向下探去。

“呜还要……给我……”

她的声音带着被情欲彻底支配的哭腔,指尖抚上他早已蓄势待发的昂扬。

卫衍喉结重重滚动,发出一声闷哼。他猛地托起她虚软的腰臀,将滚烫的欲望抵住花穴入口。

他精悍腰腹发力,借着池水的浮力和润滑,沿着湿滑甬道长驱直入!

“呃!”

粗硕的灼热没有丝毫缓冲,带着近乎凶狠的力道,顶开湿濡泥泞的花径,直捣最深处的花心,池水在他贯穿的冲击下炸开,水花四溅。

“呜太…太深了……”

林清被撞得眼前发白,瞬间撑裂的饱胀感让她本能地想退缩,可深植骨髓的药性却在掀起更凶猛的情潮。

“不是哭着要吗?”

卫衍喘息粗重,额角青筋贲张。托着她臀部的大掌用力向下一按,让两人嵌合得更深,随即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抽送。

“啊啊…慢…慢点…受不住……呜……”

哭喊被撞得支离破碎,每一次凶顶入都像要把身体捣穿,快感电流伴随着被撑至极限的微痛,从交合处炸开。

短暂的酸胀过后,是更深的饥渴。

双腿在他腰后绞缠得更紧,开始极力迎合着深入的节奏。

“呃…顶到了…啊啊……”

甬道深处凸起的软肉被粗硕的顶端狠狠碾过,酸麻快感立刻混着药性带来的痒意炸开。

“还痒吗?”

卫衍咬上她耳垂,沙哑的嗓音裹着情欲,故意碾在那一点重重捣弄。

“啊啊——!嗯……是这里!”

林清被顶得神魂俱颤,花穴贪婪地绞紧侵入的硬物,空虚的痒意暂时缓解。

“再荡一些,叫给我听!”

卫衍喘息着,放缓了抽送的节奏,只将昂扬的灼铁楔入花心最深处,恶意地碾磨着那处让她发疯的软肉。

“呜…别…别停……”

她扭动着腰臀,像濒死的鱼徒劳地追逐那点慰藉,药性与快感交织成火焰,烧尽所有理智,只剩下原始的渴求。

她仰起情迷意乱的小脸,涣散水眸望着上方紧绷性感的脸,哭吟终变成放浪的哀求。

“嗯啊——给…给我!用力…用力弄我!卫衍…求你…弄死我……啊!”

他腰胯猛地顶撞,温热的池水随着他腰胯狂野的耸动激烈晃荡,哗啦作响的水声却盖不住林清破碎的哭吟。

“呃啊——!顶、顶穿了呜……”

宫口软肉被粗硕的顶端一次次撑开、撞击,带来一种近乎撕裂的极致酸胀。

“咬得这样紧…嗯……”

卫衍低低喘息,汗水沿着紧绷的下颌线滴落,混入池水。

“呜嗯…要、要坏了…里面…里面被你捣烂了……”

林清意识涣散,语无伦次地哭喊,花穴深处传来失控的痉挛,宫口死死箍住作乱的硕大顶端,一股滚烫的蜜液从两人紧密交合处涌出混入池水中。

他深陷在甬道的阳根,如同脱缰的凶兽,开始了更为狂野的冲刺。

“啊啊啊——!!!”

林清被撞得只剩下高亢尖叫。每一次贯穿都凶狠地凿开层层迭迭吮吸的媚肉,碾过敏感的凸起,直捣入来不及闭合的宫口。

灵魂深处炸开白光,如海啸般的快感终于突破了临界点。

灭顶的痉挛来得猝不及防!

她纤薄的后背猛地反弓,深处骤然爆开一股灼烫的洪流,浇淋在正凶狠抽送的巨硕顶端。与此同时,内壁的媚肉以惊人的力道疯狂地缩夹,贪婪地吸吮着深埋其中的滚烫硬物。

“呃!”

突如其来的绞吸,让卫衍也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猛地将深埋的柱体向外抽出,粗硕的顶端擦刮着敏感湿滑的内壁,滚烫白浊在抽出的瞬间失控喷涌,甬道残留的几缕被痉挛的媚肉死死绞住,另一部分则随着他的动作尽数释放在氤氲的池水中。

他垂眸,染着情欲的墨色瞳孔映出她潮红迷离的小脸,掌心抚上她的脊背,将娇躯更深地按向胸膛。

池水晃荡,淹没了所有痕迹,却淹没不了她体内再次疯狂叫嚣的药性与渴望。

43.宫交

氤氲热气重新聚拢,将两人包裹。

林清脱力地趴在卫衍胸膛上喘息,体内蛰伏的药性再次席卷而来,瞬间冲垮了清明。

“呜…又、又来了……”

她难耐地扭动,深入骨髓的痒意和空虚感,比之前更加磨人,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蚁在血脉里啃噬,急切地需要更彻底的填满,才能稍解煎熬。

“里面还是好痒……”

手指在他胸膛抓挠,呜咽带着绝望的泣音。

卫衍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方才释放的欲望,因她的扭动而苏醒、贲张。滚烫坚硬的硕物浸在温水中,抵着她小腹彰显存在感。

“转过去,趴好了。”

他的嗓音带着情事方歇后的慵懒沙哑,手掌轻轻按上她肩头,迫使她离开自己的胸膛。

林清顺从着这股力量,被半推半抱着,踉跄地转向浴池边缘。

光滑的暖玉池壁触手微凉,她伸出双臂,绵软无力地撑在上面,上半身微微前倾伏下,圆润小巧的胸在水面微微晃荡。

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躯紧密贴合上来,胸膛紧压着林清的脊背,用体温熨烫着她。一只大手握住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娇躯牢牢固定。另一只手则顺着腰线向下滑去,分开微微颤抖的双腿,托住她的小腹下方,迫使圆润臀瓣抬得更高。

“嗯啊!!”

伴随着一声惊呼,硬物借着未退的湿滑春潮,再次长驱直入。这一次目标明确,径直破开柔韧湿热的媚肉,捣向最深处的宫门。

林清浑身剧震,脚趾在池底蜷缩抠紧。饱胀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更直接,宫口直接被滚烫硕大的顶端狠狠撑开,酸胀混合着奇特快感席卷全身,让她头皮发麻,眼前阵阵发黑。

“顶!顶到宫里面了!呜……”

她破碎地哭泣,身体却将娇嫩花心更深地迎向身后。空虚被瞬间填满,直接顶弄宫蕊的强烈刺激,几乎要让她闭过气去。

卫衍满足地闷哼,小小的宫胞此刻正以惊人的力道咬住顶端,带来酥麻快意。双手牢牢掐住她的胯骨,开始了新一轮深入的征伐。

“唔!啊——!太……太深了!撑……撑破了……呜……”

林清被撞得语无伦次,只能无助地摇着头,绝望承受如此激烈的宫交。

粗硬的顶端每次都精准凿开宫门,碾着宫颈戳在宫壁上,抽带出子宫深处部分黏腻的蜜液,而更多的蜜液往往来不及涌出,就被紧随其后的贯入尽数捣回深处。

“嗯……贪吃的小东西。”

卫衍俯身,惩罚性地咬上她圆润的肩头,留下暧昧痕迹,粗重喘息喷在她颈侧,腰胯的动作却越发凶狠迅疾,每一次都力求将欲望深深埋入痉挛的穴心,彻底捣烂蚀骨的痒意与空虚,将她送上更彻底的情欲深渊。

花径内那处凸起的敏感点被磨得红肿,小腹深处酸胀不堪,被反复顶开的宫口更是敏感得发颤,每一次撞在痉挛的宫壁上,都让她抖如筛糠。

可深处的空虚却像无底洞,越是填满,越是渴求更粗暴的碾磨。

她哽咽着,生理性泪水一滴滴落进浴池,一只手从池壁滑落,死死捂住自己不断抽搐的小腹。子宫深处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收缩,如同有只无形的手在揉捏攥紧,试图锁住肆虐的硬物,却只换来更剧烈的酸胀和渴望。

她捂着小腹抽泣的样子,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偏又带着一种倔强承受的执拗。

卫衍掌心包裹住她的手指,与她一同感受到小腹皮肉下,子宫被自己一次次贯穿带来的震颤。

“怎么就这么可怜……嗯?”

他低沉的语调,像是在心疼她此刻被情欲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脆弱姿态,身下却又是一记凶狠的深顶。

“呜…呃…里面…磨肿了…可还是…呜…还是要……”

她语无伦次,破碎的哭腔尽是绝望。

“嗯…清清里面很厉害……”

卫衍喉间溢出性感喘息,声音也沙哑得厉害,粗硕顶端,在子宫里又狠又重地碾磨起来,顶得娇泣声拔高变调。

“呜啊啊——!!!”

包裹她小腹的手悄然滑下,探入两人紧密连接处的前端,重重按上那颗等待抚慰的蕊珠。

双重刺激如同电流猛击,林清瞬间剧烈弹挺。

“别怕,揉这里…是不是好受些?嗯?”

卫衍的唇贴在她耳廓,用指腹在珠核上或揉或捻,施以精妙又磨人的刺激,身下凶器依旧大开大合地贯穿她痉挛的花径,每一次没入都直捣得她魂飞魄散。

“呃…啊啊啊……”

林清已被快感彻底淹没,唯有用身体迎合给出答案。

卫衍加重了指尖揉搓蕊珠的力道,腰胯速度也加快,带起一阵阵尖锐又酥麻的快感。

温热的池水在激烈动作下哗啦四溅,氤氲水汽模糊了两人紧密交缠的身影。

“不!啊啊啊——!!”

她喉间迸发出尖锐的哭叫,即将失禁的羞耻与极致的快感交织,小手紧紧抓上他揉捻蕊珠的手臂。

一股失控的温热激流骤然从花径上方的小孔喷涌而出,清澈的液体混入池水,在她腿间荡开圈圈的涟漪。

就在痉挛绞吸与温热液流冲刷的刹那,卫衍低吼一声,将粗硕顶端抵在宫腔,一股股灼烫浓稠的白浊悍然喷涌灌注。

“呃……”

林清喉间只发出一声短促气音,瞳孔彻底失去焦距,整个世界骤然失去所有色彩与声音,只剩下宫腔内持续奔涌的滚烫。

她整个身体如同断线傀儡,绵软滑落。

44.夜半温情

氤氲浴殿内,余下水波轻轻拍打池壁的声响。

林清意识已沉入黑暗,眼睫轻颤,被反复贯穿的花径深处仍在痉挛收缩,绞缠着深埋其中的阳根。

卫衍胸膛起伏,粗重喘息喷在她颈窝,手臂将她搂得更紧,感受子宫内传来间歇性的抽搐,销魂蚀骨的吮吸,勾得他喉间溢出压抑闷哼。

直到绞缠的力道渐弱,他才绷紧背脊,将粗硕欲望从湿红穴道中缓缓退出,蜜液混着白浊从红肿花唇间溢出,在池水里晕开丝缕暧昧的乳色。

他并未立刻将她抱离浴池,而是一只手就着温热水波的浮力托住她的腰背,让另一只骨大手探入水中,小心翼翼地拨开两片被蹂躏得嫣红微肿的花唇。

指尖循着湿滑入口打圈,轻柔探入甬道,细致地用指腹刮过内壁褶皱,柔软的媚肉感受到安抚,立即紧紧吮吸上来。

手指刮过花穴内壁那块凸起的敏感点,便引得昏迷中的林清发出低微模糊的嘤咛,细腰在他臂弯里扭动了一下。

指腹刻意在那块凸起的敏感软肉上加重摩擦、揉弄,甚至用指甲轻刮。

少女紧闭双目轻蹙着眉,红唇张合吐不出音节,身下粉嫩的小口难耐地翕动,好似在控诉里头作恶的手指,却是无济于事,只能抖着腰肢任由敏感点承受蹂躏。

卫衍凝视她因快感扭曲的小脸,指下以极高的频率地振动顶碾那块软肉,刺激花穴分泌出更多蜜液。

“呃嗯……”

带着哭腔的呻吟从她唇间溢出,花穴开始失控痉挛。

作乱的手指猛地从紧缩的甬道中抽出,随着她腰肢轻弹,一股温热暖流从深处喷涌,连同先前灌注在宫腔的白灼一并泻出,又迅速在池水的稀释下消散。

进行简单清洗后,卫衍托着她的腰踏出浴池,水珠顺着肌肤滚落,在暖玉地面洇开水渍。

寝殿外。

卫衍负手立于石阶前,月色倾泻肩头。

太医躬身低语:“禀殿下,公主已无大碍,只是药性强劲,恐反复高热,今夜需有人仔细照料。”

“嗯,今夜有劳。”

卫衍随即转身吩咐侍从:“来人,带王太医下去领赏,另外,去备车马妥送回府。”

太医谢恩后告退,脚步声渐远。

“出来吧。”

他并未转身,只对着虚空冷声开口。

一道黑影便悄无声息地跪落阶下。

“查清了?”

“是。”

亲卫垂首禀报:“下药者为宴殿侍酒宫女,已供认受一名靛蓝宫装内侍指使。那人持端阳县主府令牌,命她在公主酒中掺入药粉。”

“派人去长公主府如实禀明来龙去脉,告诉他们若有下次,孤绝不轻饶。”

亲卫领命,身影消散在夜色中。

卫衍伫立阶前,望向寝殿窗棂透出的昏黄烛光,抬步推门而入。

榻上的人睡梦犹自颦蹙,卫衍伸手,指腹轻轻抚平她微蹙的眉间。

到了后半夜,林清在混沌的睡梦中被一阵燥热唤醒,身体稍微动一下,便立刻感到难以言喻的酸痛。

她艰难掀开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昏黄烛光跳动下,一道熟悉身影就端坐在床榻边,此刻他正闭目养神,轮廓被灯火勾勒得有些朦胧。

卫衍竟然还守在这里。

林清想开口唤他一同歇息,然而,干裂的嘴唇刚翕动,喉间便涌起一阵干痒剧痛。

“咳…咳咳…嗯……”

压抑不住的干咳声,打破了寝殿的寂静。咳嗽来得凶猛,牵扯着酸胀的小腹一阵抽痛,让她忍不住蜷起身体,眼角也因剧烈的呛咳而逼出泪花。

咳嗽响起的瞬间,卫衍便睁开了眼,迅速起身,适时递上了一杯温水。

林清就着凑近的水杯,小口啜饮,待她饮尽,卫衍将空杯放在一旁矮几上,手背贴上她的额头。

“可是难受得厉害?”

手背触及的肌肤依旧带着不正常的微热。

“浑身都痛,还有小腹也酸的厉害。”

她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往床榻内侧挪了挪,伸出虚软无力的手,指尖轻轻地揪住了卫衍的袖口,又道:

“殿下与我一同歇息。”

卫衍心头微动,由她牵着上了床榻,又将她微凉的手指裹进掌心,另一只手顺势探入锦被之下,隔着单薄的寝衣覆在她小腹上打着圈揉按。

“今夜折腾得狠了,我替你揉揉。”

掌心的热度和适度的按压确实缓解了部分酸痛,林清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

她试图再望一眼身侧之人,视线却被昏黄烛光晕染得愈发模糊,只余一片朦胧的光影摇曳。

沉重的困意漫涌,淹没意识,少女渐渐沉入无梦的昏睡之中。

45.疫病

翌日清晨,和煦晨光铺进寝殿。

卫衍已然起身,他动作极轻,没有惊动身旁熟睡的少女。

昨夜宫宴中途传来急报,南边某地突发疫病。与昭帝共商后,已决定由他启程赴南地巡察。

待一切准备妥当,他转身走回榻边。林清依旧侧身蜷缩在锦被里,呼吸均匀绵长,清丽的小脸大半陷在枕间。

卫衍在榻边坐下,指尖轻轻拂开她颊边一缕发丝,低声唤道:

“清清。”

睡梦中的人儿长睫小幅度地颤动了几下,才发出了一声带着浓重睡意的鼻音:

“……嗯?”

“南边有紧急疫报,需我亲自走一趟。你在府中安心休养,万事有我安排的人照看。”

他言简意赅,顺势用掌心包裹住她露在锦被外的手。

林清意识仍困顿,只觉得握着自己的手掌温热,捕捉到几个模糊的字眼后,下意识轻轻回握了一下,像某种确认,含混地应了一声:

“嗯,知道了……”

话音落下,便再次沉入了无梦的睡眠。

卫衍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并未再多言,只是仔细替她将被角掖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内室,将一室静谧留在晨光之中。

——

转眼间卫衍离京已五日。

林清起初尚能静心休养,读书、习字、侍弄花草,但时日一长,心中也难免寂寥,也不知卫衍何时能归京。

庭前梧桐又落了一层金叶,她只觉府中实在无趣,便唤上两名侍女,备上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出了门。

林清隔着纱帘望向车外,街市上商贩的叫卖声、孩童嬉笑声交织成鲜活的烟火气,驱散了郁结。

马车停在书肆旁,林清戴上帷帽,带着侍女步入店内。

墨香盈室,她正俯身翻看一册水经注疏,忽闻身后响起温润带笑的嗓音:

“公主殿下好雅兴。”

林清脊背微僵,缓缓转身。隔着轻纱,只见悦王卫泓执扇而立,月白锦袍衬得他愈发风度翩翩,眼底笑意如三月春水。

“悦王殿下。”

她依礼微福,帷帽垂纱随动作轻晃。

“真是巧遇。太子殿下南下巡察疫病,公主一人在府中难免寂寥,出来走走也好。”卫泓语气关切体贴。

“劳殿下挂心。”

林清与他并不熟络,只是礼貌谢过。

卫泓也不甚在意,自顾踱步至她身侧,随手拿起她方才翻阅的书册:“此书考据精详,公主慧眼。”

随即折扇轻点书页上一处地名,若有所思道:“南地……听闻疫区情势焦灼,太子此行归期恐难预料……”

林清呼吸微微一窒。卫衍只道“紧急疫报”,从未提过“情势焦灼”。

她强压下心头波澜,只淡淡道:“殿下心系黎民,自会妥当处置。”

“公主说的是。太子智勇无双,定能化险为夷。”

卫泓将她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笑意温煦依旧。他放下书册,似随口提议:“鹤云楼新进了江南厨子,听说手艺甚妙,公主若得闲,不如让本王做东,也算替太子略尽地主之谊?”

“多谢殿下美意。”

林清微微后退半步,划出无声的界限,语气恭谨,却带着疏离:“只是府中尚有庶务待理,不便久留。”

“既如此,本王便不扰公主清净了。”

卫泓只遗憾般轻叹,侧身让开通道,折扇优雅一展。

“秋凉风急,公主珍重。”

林清颔首告辞,步履平稳地走出书肆。直至登上马车,帘幕垂落隔绝外界,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车窗外,卫泓的身影仍立在书肆檐下,遥遥望向她车驾的方向,唇边那抹温润笑意,在秋阳下显得意味深长。

——

泥泞小道上,卫衍常服沾染了污秽与血渍。一群形容枯槁的病人,如被丝线牵引的傀儡,伸着乌黑溃烂的手臂,踉跄向他围拢。

空气中浓重的药味混着腐烂气息,几乎令人窒息。

“卫衍!”

林清惊惶呼喊,想冲过去,双脚却像陷入泥潭般沉重。

卫衍回头。月光下,往日沉静的墨眸,竟蒙上了一层死气。他张了张嘴,却呛咳出刺目鲜血。

林清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即将抓上卫衍的手臂!

“别——!!”

林清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冷汗瞬间浸透寝衣,她大口喘着气,仿佛刚从溺毙的边缘挣扎上岸。

梦境中画面刻在脑海,挥之不去。她掀开锦被,赤足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棂,夜露的湿意扑面而来,吹散了些许梦魇的窒闷。

卫衍是否真的深陷险境?梦境难道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忧虑如藤蔓疯长,她就这样倚着窗,望着远处直至天际现出第一缕鱼肚白。

46.赴南地

林清倏然转身,决定不能就这样在府中枯等。

穿戴整齐,她径直出寝殿,院中梧桐叶落,亲卫正肃立阶前,见林清到来,立即躬身行礼:“公主殿下。”

林清开门见山:“我要到南地找殿下。”

亲卫面色沉稳,并无太大意外。他再次躬身,语气恭敬却坚定:“南地疫病凶险,殿下临行前吩咐照料好公主,卑职万不敢让您以身涉险。”

“他在外奔波劳碌,我京中亦无法安枕,你且安排护送我南下。一切后果,我自行承担。”

话已至此,亲卫沉默片刻,最终单膝跪地:

“属下遵命。”

——

京郊官道,一辆马车驶过,左右各是一列精卫护送,所过之处卷起阵阵黄尘。

“公主,前方不远有个岔口,可稍作歇息。”

驾车的亲卫隔着车帘低声道。

林清掀开侧帘一角向外望去。日头西斜,将路边树丛拉出长长的影子。目光忽被不远处草丛中的一抹暗色吸引,似乎是件粗布衣裳。

“停车!”

她立刻吩咐。

马车应声缓缓停住,亲卫利落跃下,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警惕环视后,才快步走向草丛。

“公主,是个孩子。”

亲卫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林清快步上前,只见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女孩蜷在枯草丛里。她伸手探向小女孩的额头,触手滚烫。

“她烧得很厉害,先带上车吧!”

林清声音带着焦急,抬头看向亲卫。

亲卫脸上仍有迟疑:“公主,此地离疫区已近,这孩子来历不明,症状又……恐有疫病之嫌。”

“若真是疫病,将她弃之荒野,她必死无疑,若只是寻常热症,我们便救了一条性命。”

亲卫依言上前,将小女孩抱起。

一行人在岔口稍作休整。林清从随行备好的水囊里倒出些清水,用布巾蘸湿,轻轻擦拭女孩干裂的嘴唇,又试图一点点喂入她口中,女孩无意识配合着吞咽了几下。

因料想疫区凶险,出行前她特意备了一些常用药材和几本医书,此刻正好派上用场。一名亲卫立刻从行囊中找出药箱和包裹好的药材,连同水囊一并递入车内。

林清快速翻动医书,目光在“高热不退”、“邪气侵体”等条目间搜寻,拣出几味需要的药材:黄连、黄芩、连翘……

车外,亲卫熟练支起简易炉灶,不一会儿,微苦的药香随袅袅升腾的热气弥漫开,夹杂着柴火的气息,在渐浓的暮色间飘散。

给小女孩喂过药后,马车向着南方行驶。直到第二日退烧的小女孩缓缓睁开眼。

“你醒了?”

林清将水囊递至她干裂的唇边。

女孩怯生生啜了几口,声音细若蚊蚋:“谢、谢谢姐姐……”

“你叫什么?家在何处?”

“阿桐…叫阿桐。”她蜷缩着攥紧衣角,又开口:“爹娘死在逃荒路上了…只剩我…”

林清轻拍她颤抖的脊背:“别怕,先随我们同行。”

阿桐将脸埋进林清衣袖啜泣,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

午后日头穿透灰蒙蒙的云层,勉强照亮前方。空气中弥漫着化不开的苦涩药味。

亲卫勒住缰绳,马车停在一顶稍帐篷前。帘子被一只沾着泥污的手掀开,一道身影大步跨出。

正是卫衍。

他眉头深锁,正对着身边一名医官吩咐着什么。

林清几乎是立刻跳下马车,脚步有些踉跄地向他奔去。

“卫衍!”

卫衍倏然转头,墨色的眸子在触及林清身影的刹那,翻涌起惊涛骇浪的情绪。

“清清?!”

他本能地张开双臂,稳稳接住扑进他怀里的林清。

“太胡闹了!”

他的声音胸膛里震出,带着连日疲惫积压的焦灼和后怕,却刻意压低了音量,“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若染上疫病,若路上稍有差池……”

“可是,我很想你,很担心你……”

林清仰起脸与他对视,眼中水光盈盈。

责备的话一下子噎住。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收紧了环抱住她的手臂,确认她安然无恙地在自己怀中。

良久,头顶才传来一句。

“我也很想你。”

卫衍稍稍将她松开些,才注意到马车里探出来一个怯生生的小脑袋。

林清寻着他的目光回头,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解释道:“我们在京郊岔口发现的她,当时发着烧昏迷不醒,我不能见死不救。”

卫衍听着,审视的目光再次看向阿桐,小女孩吓得浑身一哆嗦,小脑袋立刻缩了回去,只留下一片微微晃动的车帘。

“你可知此地已是疫区边缘?”卫衍的声音压得更低,“来历不明,症状不明,你也敢带上她同行?”

“我给她喂了汤药,退烧了,这一路过来也未见其他症状……”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马车方向,声音放缓了些,“既已同行,便暂留此处。莫要随意走动,待医官看过再说。”

47.梦前世

医官仔细检查了阿桐的脉象和舌苔,又询问林清路上照顾的细节,最后松了口气,禀明阿桐只是寻常热症。

“此处条件简陋,先护送公主与这孩子前往县衙后院安置,再派两名稳妥的仆妇过去听候差遣。”

“是!属下遵命!”

亲卫统领领命,立刻转身去安排。

“走吧。”

卫衍牵起林清的手,带着她走向马车。阿桐被一名亲卫小心地抱上了车,怯生生地依偎在林清身旁。

马车驶向县城,街道上行人稀少,且大多行色匆匆,面带忧色。

县衙并不算气派,马车未在大堂停留,直接绕行至后衙。这里相对安静,是县令及其家眷的居所,如今也被临时征用。

厢房已收拾妥当,两个穿着干净布衣、举止稳重的仆妇垂手侍立在门边。亲卫将阿桐安置到隔壁的房间。

卫衍牵着林清进屋,房间不大,但窗明几净,家具虽不华丽却也实用。

林清踏入屋中便等不及开口询问:“殿下,疫病之事进展如何了?”

卫衍面色有些凝重,开口道:“是鼠疫,患者症状呈现高热战寒,大腿根部、腋下、颈部有肿块。病症来势凶猛,若感染数日内不及时医治便会危及生命,目前还未寻到完全控制疫病的法子。”

林清听了心下一紧,想到来时见到的萧条景象,她心底泛起一阵酸楚无力。天灾人祸,最终受苦受难的总是百姓。

“鼠疫凶险,”她攥紧了卫衍的袖口,指尖微微发凉,“千万要顾好自己。”

“嗯,放心。”卫衍沉声应道。

目光扫过她眉宇间残留的一丝疲惫,语气放得更缓:“你一路奔波,先在此处好生歇息。县衙后院已安排妥当,仆妇会照顾起居。那个孩子既无大碍,也让她安心静养。”

他的视线在隔壁房间的方向短暂停留了一瞬,随即收回。

“疫区事务繁杂,我需前去再议对策,有事随时差人寻我。”

他指尖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上轻抚了一下,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

——

接下来的几日,林清都早早便起身,去了医治病患的集中地。

集中点条件艰苦。空旷的大院打通了几间屋子,地上铺着草席或薄褥,病人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咳嗽声此起彼伏。

她的身影连日都忙碌,穿梭于病榻间,给病患喂药、擦拭降温。

这里用草席裹着抬走的尸体近半,角落里还有位母亲紧紧抱着早已没了气息的孩子不肯松手,无声地流泪。

接连几日在病患集中地目睹人间惨剧,她只能将精力全部投入到照顾病患上,喂药、擦身、安抚,机械地重复着,只有这样才能稍缓目睹生命在眼前不断消逝所带来的窒息感。

然而,身体终究无法承受这份沉重与疲惫。在一个午后,她终是病倒了。

——

林清做了个很长的梦,好久以前她的父皇是个闲散王爷,会抱着小小的她在肩头逗弄,母后则在一旁温柔含笑,那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可在几年后堇国衰败,父皇接过风雨飘摇的国家成为一国之君。

后来摇摇欲坠的堇国归顺昭国,她嫁给了卫衍。与他共同经历朝堂诡谲、边境烽烟。

光影流转,是他们在春日共赏繁花,在夏日泛舟游湖,在秋日策马西山,在冬夜围炉手谈……温暖的日常,构成她生命中最为安稳厚重的底色。

几年光阴飞逝,在她二十四岁那年便已行至生命尽头,太医们只摇头叹息。

“清清,别走…再陪陪我……”

她想开口安慰他,却再无一丝力气。视线渐渐模糊,意识沉入一片冰冷的黑暗。

黑暗持续太久,久到她忘却所有。

当意识再次朦胧浮现,她已转生到现代,有了新的家人。

——

眼角一滴泪滑落,剧烈的咳嗽将梦境彻底震碎。她艰难睁眼,视线里是模糊简陋的厢房屋顶。

“感觉如何?”

守在身旁的卫衍倾身向前,一只手迅速覆上她的额头试探温度。

林清撑坐起身,用尽全力环住卫衍的腰身,脸颊深深埋进衣襟里。

“卫衍。”

“我在的。”

卫衍的手臂立刻收紧,掌心在她后背缓慢轻抚。

“我梦见我们完整的前世。”

林清的声音闷在他衣襟里,“后来我转生到新的世界,忘记了所有,也忘了你……”

卫衍的指节抚上她脸颊,拭去泪痕,动作轻柔得近乎珍重,只问她:“在新的世界过得可还好?”

林清闷闷的应了声。

“那便够了。无需愧疚,若我在,定会寻你。”

小说相关章节:夺卿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